扈的夜莺骗过了守门的侍卫,径自摸索了进去。
整个庭院空旷也没有植物。没有巡逻的守卫。
她听到有稀里哗啦的水声,循声探了过去。在一片粉红色的水池中,她看到了一个女子的背影,在水中起起伏伏看似惬意自得。
女子转过身来的一刻,吕绮不住一声惊呼——啊!是姐姐……
她推开门冲了进去,不顾身上被寒风吹凉了的衣服浸入水中愈发的沉重。拼命的移动,靠近池中的女子。
“兰姐……姐姐……是我啊……是绮妹啊!”
池中赤条条的姐姐却目光寒彻的看着她,比一个陌生人的目光更冰冷。
吕绮飞扑过去,扑进了“姐姐”的怀里,抚摸着她被粉色池水打湿了的头发,却慢慢的发现了不对劲……
她的指尖触过姐姐的胸膛。姐姐的胸膛平滑的像个男人?!
对方开口说话的时候却是吕兰的声音,但说话的语气分明就不是吕兰。
“你就是吕兰的妹妹吧。”
她害怕极了。
她往后退,脚下不知踩到了水池底部的什么,咕咚滑落下去……
狼狈的想要爬起身,手又触到了底下的什么……
越摸索着,脸色越不好看。
“姐姐”看住她,“你是从亥王寝殿走过来的吧。亥王人呢,是死了么。你这么大个活人走过来,他不知道么?”
先前被引来的夜莺从房门口窜了进来,停在了房梁上。但是外头的侍卫却始终没有走进来半步。
她听到他们的呼喝声。
“该死的鸟,去了哪里!?”
“好像飞进去了?”
“不能吧。那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它自己作死。只能等它自己飞出来了。”
“但愿它还能飞出来……”
吕绮想要离开水池的时候才惊恐的发现到,自己的足踝被什么东西牵绊住了。像无数条纤细如发丝般的细纫,紧紧的缠裹住她的足后弓、她的脚背、她的脚踝、她的小腿、她的膝盖……
身体被沉重的拖入了粉色池水中,再挣扎也只能露出肩膀以上。
更可怕的是,身体还在不断的下滑。
“姐、姐姐……兰姐!救救我……帮我……”
不知过了多久,她听到外面传来了说话的声音,“有没有一个女子进来过?”
“什么女子。”
“衣衫不整。应该是……刚才亥王寝殿出来的模样。”
亥王,救救我……救救……
谡渊走了进来。他径直走了进来。
身上披着金丝镶边黑色的长袍,一脸的神情困倦。
池水中的妖物,目光犀利的望着谡渊。
“亥王倒是睡挺沉?身旁人儿都走了许久,这才发现呢?”
谡渊低头扫了一眼,显然偌大的屋子里只有一池水,没有地方坐,只能坐在了水池边。
吕绮注意到他,坐下的时候十分的小心,连衣袍都不曾沾着池水半分。
她是与亥王睡过的人,亥王虽然事上细腻轻柔,却并非一个特别洁癖的人。
这池水……有问题?
她感觉倦了,很累,很累。累得都不想移动了,就想着索性躺下去。可是谡渊就在她眼前,她全心全意愿意相信这个足以能够救她于水火的男子……
“亥王……”
身后,容貌宛如姐姐复刻的男人一把勾住了她的腰腹,瞬间感觉水池底部升起无数双小触手,揽住了她的腰?!
“亥王,救救我……”
谡渊开口了,“派去相山城的探子回来了。翼郡王果然不会令人失望。再过不久,相山城就会完全落入他的掌控。”
妖物脸上并无半分喜怒,“那只老狐狸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