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还有什么呀。”
大将抬了抬头,瞥了谡深一眼。郡王正在画疆域图。
郡王近日来格外专注于画疆域图,原本以为是有所图,可后来才发现郡王不过就是画着玩儿的。
他画的很仔细,连很多没去过的地方也能精准的画出来。
小侍卫进来禀报,“郡王,康康来了。”
谡深笔尖顿了顿,脑海里走了一圈。才想起来康康是他在相山城府邸的管家公,以往在浠水郡都的时候郡王府都由上了年纪的长辈打理,大家都尊称一声宗叔。约莫出现了个康康,他一时间没回想起来。
“哦。让他进来吧。”
“康康说没什么大事,就让告诉郡王一声,乾州荪府的小姐到了。”
“谁?”这回是真没想起来了。
一旁帮着研磨校汁的秦水连低声提醒了一句,“就上回东亲王送来的庚帖那位。”
谡深把笔一搁,“让她回去吧。”
小侍卫正要出去,秦水连喊住了。
“慢着。人在哪儿?”
小侍卫瞧了瞧秦水连,心里想的是主子爷都说了让人请回去吧,你还在这自以为是的叨逼叨什么,还真拿自己当幕僚了呀。
哪有像这样眉清目秀,一副白面小伶模样的幕僚!
不就仗着鬼刃稀罕么。鬼刃那自己也不是什么正经出身。
谡深等了半天没得到回答,奇了,“问你了。人在哪儿。”
“回郡王,康康说,在府邸住下了。”
谡深猛地站了起来,“让康康进来!”
小侍卫不敢多问,小心下去了。
康康进来也是一脸委屈,“主子爷,真不是我让进的!那荪小姐不当自己外人……说这门亲事是东亲王定的,除非翼郡王拿出休书来,不然她就是翼郡王的夫人了。翼郡王在外辛劳,她……她就帮翼郡王把这个家当起来……”
谡深气笑了,“她当起什么家?我府邸还需要她来当家?”
康康,“这……这是荪小姐说的……”
谡深围着书桌绕了一圈,当其余人都以为他准备回府当面对峙荪小姐的时候谡深又坐下了,似笑非笑的盯着秦水连,“你去。把人给我赶出去。”
秦水连一脸吃屎,“我?!”凭什么是我啊……我做错了什么?
……
是夜鬼刃听说了秦水连招惹上这么一个不好处的活儿,深表同情的带了一壶酒来找他。
“大哥。”秦水连一脸无奈的喊道。两人已是兄弟相称。
“别觉得委屈。主子爷的事儿没有小事。”
“我懂。就是觉得……委屈了人家姑娘家。”
鬼刃不觉侧目看向他,“你还挺懂心疼人家姑娘啊?那种大府里头出来的小姐养尊处优,一辈子没受过人间险恶,就这点委屈受下又能怎么了。”
他们都是刀口舔血的人。都是脑袋在裤腰的人。没有那么敏感的神经。
秦水连突然好奇道,“大哥,你跟着郡王的日子可长。郡王心里头是不是有什么人?”
“有什么人?”
“譬如,女人。”
鬼刃是个极其敏锐的人,哪怕谡深午饭之后多喝了一杯水,他都能察觉到,并不动声色的换走了厨子。
谡深是个对气候不敏感的人,身上没有什么氏族子弟的娇气,因此多半就是厨子做的饭菜咸了。
唯独对于女人这件事情,鬼刃顾虑的很少。一来军营之中也没有什么女人,二来他自己也不是寻花问柳的性子。
浠水郡都没有那种花柳小巷。但相山城有。
入驻相山城之后,他也跟着军中其他的兄弟去过,都无怎么感。所以下意识认定了主子爷也是不好这口。
此刻被个比自己年幼许多的少年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