负,倒是给谡深送了一个,东亲王谡子谢。
谡深始终是个惊醒的人,不会因为自己的叔伯说了把相山城交给他,就真当相山城是自己囊中之物,因此有了谡深这番态度,相军愈加肆无忌惮,属军更加卑躬屈膝。
鬼刃是江湖人。心中明了却义气不为。
谡深问道,“鬼刃,你此来是有什么事?”
鬼刃看了看谡深周围一干相军兵士虎视眈眈的注视,一下子没说出话来。
谡深要走上前,突闻身畔噌噌的刀剑声,转头怒喝,“你们要干什么!造反了?”
兵士阴阳怪气,“翼郡王这话就不妥。要造反的难道不是鬼侍卫么?我们是在保护郡王啊。”
鬼刃刀下亡魂已生,这个时候勉强替他开脱反而不好。于是只好道,“人先压下去。”
鬼刃不曾挣扎,硬生生被几个相军粗暴压于膝下。却倔强的抬起头,轻声道,“郡王回城中看看槐公子吧。”
鬼刃不是会胡言乱语的人,谡深一听他语气就猜到城里出了事。
先将人压在相军军营,自己则连夜赶回了相山城。
等回了相山城,听闻锦下槐不幸淹死河道。他想也没想就去别府找到柳千颜。
恰好秦水连也在这里。
一看秦水连无动于衷的状态,他就知道了眼前的人根本不是秦水连。
低声质问,“你们到底在干什么?知道槐公子是何人么!”
柳千颜看着谡深的表情就知道他胸中气愤难耐。相山城虽属东亲王,却是可以任由谡深胡作非为的。只是有一种人是绝对动不得,那就是东亲王留下的人。
柳千颜却根本不在意,风轻云淡的坐在贵妃榻上,手中把玩着小石子。
“千颜!锦下槐是东亲王私生长子,与其他的子女比东亲王最疼爱的就是这个儿子。只是碍于身份,连一个姓氏都没法冠于他。”
柳千颜将手中石子一颗颗抛起,再一颗颗接住,那需要非常沉稳的定力,她从来都有。
轻声细语道,“谡深,你太过高估人性了。世间上没有任何关系是不可破除的。”她指了指一旁秦水连的脸,“就像他的脸一样。没有人是一成不变的。”
等到谡深心气稳定下来,能够好好听她说了,柳千颜才一字一句道,“你说的没错啊。谡槐活着的时候是谡子谢最宠爱的儿子,因为觉得心中有愧,有些愧疚是人活着一辈子都无法弥补回去的。譬如他天生的残疾。但是人死了,却轻松了很多,只需要心中怀念,实质性的弥补就不需要了。或许,东亲王倒是会感谢你的。”
简直一派胡言。
“你要让我如何去说。”谡深垂下头,有些愁眉苦脸。
“不需要你去说。”柳千颜好似早有了打算,目光微微往远处抬,看不知她看向哪里,“别府里不是有还有一位东亲王派来监督着翼郡王的人么。”
经她一提醒,谡深也想起来了。
“你说荪苗若?这和她有什么关系。”
“不需要你去告诉东亲王,就需要她去了唉。怎么说她都是东亲王外侄女。叫东亲王一声姑父的。对东亲王来说,谡深你是外人,那荪小姐就是自家人了。自家人说的话哪能不信呢?”
“你的意思是,让我利用荪苗若去告诉谡子谢,他儿子死了?”
“嗯啊。这本身就是槐公子自己嚣纵过度,饮酒失乐,不幸跌入了水沟。这种事,人之无常,不可避免。翼郡王也已经竭尽全力保护周全了,奈何天不随人愿。”
事到如今也只能如此信口胡诌,就怕,“荪小姐若是不肯为此说话呢?”
“荪小姐是郡王夫人,有何不肯的。”
谡深看着她,双目死死的盯住她。
要是眼眸中能射出火苗来,那大概都能把她烤熟的香脆苏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