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王用了铁锁阵,上下同箍,这疯爷着实不好抓。
匡姜令指了指自己的太阳穴,鬼刃瞬间就明白了,“洗髓蛊!”
可是,“亲王最恼恨巫蛊之术、信天迷障之说,为何城里频频出现……”话到一半,余光又瞥见了一言不发的柳千颜脸上似笑非笑嘲讽的表情,鬼刃有些恼了,“三小姐有话直说。何必在一旁阴阳怪气。”
柳千颜才不搭理他,继续捋着胸前一缕碎发,玩耍的似乎不亦乐乎。
匡姜令是个直性子,与柳千颜妖鬼的性子并不和。
“不瞒这位侍卫大人直说了,与你下蛊的人,是与我下蛊的人相同的蛊师。”
鬼刃的眼神犀利起来,“你知道,是何人?”
“正是贵府中掌事姑姑,苏音。”
鬼刃心中其实早已有了计较,但苏音是亲王府中身份尊贵的高仆,也是泷亲王所信任之人,这事要是传开去唯恐对亲王府不利啊。
“你到底是何人。”
“吾乃乾州长孙相爷府,家将教习,匡姜令。”
鬼刃眼中暗光一闪,直直锁向垂首不语的另一人。
“她是假的。”
“我知道。”
“她冒充你家小姐。”
“小姐已经不在了。”
“可她说你救了她?”
“是她救了我。”
“为什么呀。”
两个铮铮悍将同时看向一个弱女子。
弱女子婉然抬眸,“口说无凭。匡护卫啊,你可要拿出证据来,否则岂不是冤枉了咱们的苏音姑姑。”
鬼刃一个没憋住,“她可是拿蛊虫害了你的人。”
“哟呵,原来鬼刃侍卫知道啊。”
“我……”
“那怎么也没见侍卫大人在亲王面前替本夫人说句公道话呢?哦,难道是,只要不惹上侍卫大人的身,旁人的死活鬼刃侍卫都不干的。”
“我不过亲王身边区区贴身护卫。”
“是哦。匡护卫,你也听见了,你家小姐的命啊不值钱。这样的人,刚才救他干嘛?”
“你!”同时看向匡姜令,利落的摇了摇头。他不是这个意思。
匡姜令深吸一口气,以两人都没有料到的悲穆语调幽幽说起,“两位与我长孙相府本是毫无瓜葛之人,我长孙府车马半路遭遇截杀,也是天命多舛。好不容易连夜赶到城下,原以为见到了亲王府的人就得救了,谁知遇见如此歹毒心肠的掌事姑姑。我一介武夫,头脑拙笨,空有一身悍气,却护不住自己府中的小姐,我——匡姜令,有罪。”
他每一个字,每一个音调都那么沉,在胸腔中空空而鸣。震的人心头发颤。
“洗髓蛊之恶毒,还是这位夫人告诉老夫,”目光扫过柳千颜,眼底竟是一抹罕见的感恩,“若非老夫年轻时好打斗修过内门,恐怕根本抵不过蛊虫侵害,已丧失神智成为了小爷口中的疯子。”
鬼刃几次想打断,奈何老将所述字字情真意切,一时间无从开口。
“敢问前辈,为何不与亲王直言。亲王是明理公允之人,帮理不帮亲,既然前辈一行人远从乾州而来,所送又是予亲王府上的夫人,怎可耐受如此不公欺凌。”
老者清眸眼底闪过一丝委屈。“我说了,你们亲王就信么。这一路赶来,遇到了多少人看到了多少事,又是在相山城城门口遭害,我怎么……怎么还能轻信于人。”
鬼刃蓦然转向柳千颜,“三小姐早已知晓?”
她终于,有了反应!她摇了摇头,同时睁大了瞳孔,一副你说啥,我怎么可能知晓,当我是鬼么!?
匡姜令双眸同时闪烁出自信的光芒,“在夫人授予之下,老夫已跟随那恶毒的蛊女数日,如今已找到她的养蛊之地,培药之室。只要小爷跟引荐亲王,必能将其一举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