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凌云置若罔闻,不予理会。
此前他于心不忍,几次三番劝阻,甚至连黄玉杨所中何毒、有何出处,也解释的清清楚楚,黄秋却充耳不闻,迷信郑之堂的医术。
既然如此,又何必可怜?
杨凯赶紧上前,替黄秋求情“江先生,人命关天,不能赌气啊!”
这里是安大,今天被这么一闹,不出几日,必定又会人尽皆知。
倘若黄玉杨真出了什么事,安大的名誉将大大受损。
“云哥,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要不…”
“算了凌云,咱们也不是冷血的人。”
刘二毛三人,也都不停劝着,其他人虽然没出声,可都在看着江凌云,目光热切,意味不言而喻。
江凌云表情冰冷“做出决定,就要承担后果。”
“哎呀,你怎么这么死脑筋?”刘二毛气的直跺脚。
就在此时,会场大门方向,再次骚乱。
“江凌云先生在吗?”
声音苍老,却饱含劲力,如劲松冬梅,却很是耳熟。
居文则身姿挺拔,昂首步入会场中,一眼就看到了正中央的江凌云。
脸上除却笑容,还多了分恭敬“江先生,可算让我找到您了!”
“居老,您这是?”
陈友云与杨凯大惊失色,急忙迎了过来。
居文则可是文艺界的老前辈,更是老领导,较之黄秋,更加不可怠慢。
江凌云瞥了居文则一眼“怎么了?”
如此随意的态度,不止让陈友云与杨凯震惊,更令居文则哭笑不得。
他身后的一个年轻人,很快拿出一件古玩。
双手托举,弓着身恭敬的答道。
“江先生,您的唐花字款邢窑白釉碗,居老已经修好了。”
“居老希望您亲自过目,再多多指导。”
一言既出,举座皆惊!
邢窑白瓷,修复,指导…
简单的两句话,却是信息量巨大,那些普通师生还算能够接受,毕竟是他们无法理解的东西。
但对王思文与杨凯而言,内心早已天翻地覆!
他们都是文物相关专业的教授,居文则在古玩界地位极高,两人自然清清楚楚。
想不到就连居老,也要请江凌云“指导”?
“嗯,确实不错。”
但江凌云只是随意看了两眼“不过细节还要多下功夫。”
“上次怎么教你的?”
“记住,强酸对铁器致命,但对白瓷…”
居文则不住点头称是,看那模样,的确是要谨记于心,如此一幕落在眼中,众人无不瞠目结舌,下巴都合不拢了。
“多谢江先生。”
等江凌云说完,居文则才敢出声“江先生如果没什么事,可否到我的住处坐坐?”
“关于鉴定白瓷的一些事,还想向您请教。”
如此礼敬,简直到了令人费解的程度。
江凌云也察觉到不对劲,但仍旧点了点头。
这,毕竟也算一个脱身的借口。
“走吧。”
“江先生留步,还请您救救犬子…”黄秋惊醒之余,再次嚎啕着哀求。
居文则愕然不已,小心的看向江凌云。
“不用理他。”江凌云淡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