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道“我军探马至今未发现洛阳方向有大的攻城举动,而贼军却在我军通向洛阳的路上层层设防,依末将来看,他们无非是想围城打援,等击退了我军的援军,再图洛阳。”
参将魏涵道“洛阳城的城防坚固天下闻名,而封大人手握雄兵二十万,短时间内应当能够支撑不败。况且又值此隆冬时节,伪朝补给应该很困难吧?”王文忠又道“魏将军所言不无道理,就只怕贼军早已经布置好了包围圈,然后以其补给线为饵,吸引我军前去攻击啊。”
一时间,众将各执一词,谈论争执不休。黄世奎见讨论得差不多了,举起手,众将便住口,齐向他看去。黄世奎道“王主簿所言,的确有些道理。从敌军给我军的表现上来看,那马伯韬是想以围城打援之策,击溃我朝援助洛阳之计划。拿地图来。”
随军侍从送上地图。黄世奎走到图前,指着地图上的一处道“诸位请看。洛阳和颍川之间,隔着双龙山、嵩山、太行山,这些地区崇山峻岭,山路难行。贼军的补给线,不可能是从这里经过,定然是经过彭婆镇、吕店一带,我军若是一直向前推进,便会到达那里。而据我朝暗哨的情报,沿路的新安、宜阳、柳泉、韩城、铁门等县镇都驻有大批敌军。从地形上来说,我军一直以最短路线向前推进,按照当前的路线方向,必然会在马道岭到梁家沟这一带与敌军遭遇。此时若是铁门、韩城的敌军围堵过来,便会对我军形成包围之势。若是我军不想被围,便只有绕道渑池县,从北面避开,但这样一来,贼军的补给线就安全了。呵,马伯韬小儿自作聪明,便当老夫是傻子吗?”
先锋军主将高波道“可我军若是绕道渑池,要多走两日的路程,岂不是贻误战机?”都虞侯张鸯道“但若是只求速度,一头扎进敌军包围圈中,却又如何是好?”高波道“本将打仗,只知道兵贵神速,狭路相逢勇者胜。且力分则弱,敌军纵然兵多,但他们同时在多地驻守,每个地方又能有多少兵力?只要给我两万兵马,管他前方有几个县驻有敌军,定能突破防线。”张鸯反驳道“你这莽夫,只知道逞匹夫之勇,如此贸然上去,多半会被敌人包围,只你高将军一人也就罢了,但若是两万人一起被围,岂不是坏了皇上的大事?”高波大怒道“你!”这两人分属不同派系,相互间看不顺眼,争执不休。
黄世奎见状,叹了一口气,道“你二人莫要再行争执,本将已有对策。”众人这才再次闭口不言。黄世奎接着道“若单从地形上看,张将军所担心的的确不无道理。但事情总要从不同方面来判断。那马伯韬虽然手握雄兵六十万,但为了保证洛阳方面的压力,其相当一部分兵力都被牵制,而我军探马也说,再前面那数个县镇之中,敌军驻守之地兵力最多者也不过万人,其军容也不甚整齐,从他们的盔甲武器装备情况来看,这些应该不是精卒。我军有二十万之众,此地都是平原,敌军也无可以借助之地利,要想围歼我军,只有以数量取胜。兵法云,十而围之,五而歼之。但面前的敌军总共才有多少人,两百万吗?敌军拿甚来围我?”
此言一出,众将反而更加疑惑。张鸯问道“那依上将军所言,那些都只是敌人的疑兵之计罢了?但据探马和暗影堂传来的消息,洛阳方向并无攻城之举啊。我军绕道赶到洛阳之后,不是照样可以搜寻攻击他们的补给线吗?敌军如此大费周章,将我们引到渑池,又是为何?”
黄世奎指着地图上道“你看,从渑池向洛阳的路,途中要经过青要山和郁山之间的这个狭长地带。老夫可以断定,敌军必然在这里有重兵把守。在那个狭长地带,空间不足,二十万大军根本无法展开。只要敌人在那狭长地带的首尾之处布下五万到十万人,就可以尽围我二十万大军。我军若是在那里被截断退路,那才叫真正首尾不能相顾,且又无法逃脱。而在我们面前这里,地形开阔,我军尽可以发挥兵力优势,敌军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