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
这道声音听起来有点沧桑却不失温和,想来便是宫中的那位王嬷嬷了。
花厅中,二位姐妹相拥而泣,好一会儿才放开对方,并拿起帕子互相给对方擦拭着眼角的泪痕。
“涵儿都这么大年纪了,怎么还这么爱哭鼻子?”
王府王嬷嬷的闺名叫涵儿,身为姐姐的王嬷嬷叫王心月。
“姐姐你还好说我,你自己不也哭了吗?”王嬷嬷难得的露出了小女儿的姿态,打趣道。
王心月仔细端详起自己许久未见的妹妹,发现她虽然眼角有几条皱纹,皮肤却是很白皙嫩滑,瞧着倒不像受苦的人。
“这几年来,你在王府生活的可如意?”王心月拉着妹妹的手,二人坐在了相邻的椅子上。
“很好。”王嬷嬷点头的同时,也打量着姐姐的身形和神色。,
她见姐姐脸上涂了脂粉,看上去虽然有些精神,但还是难掩疲惫。
瞧着竟比自己老了差不多十几岁一样,她一阵心疼。
要知道,她们姐妹二人只差了那么两岁呀。
“倒是姐姐,您受苦了。”王嬷嬷说着嘴角一抖,忍不住又想哭。
王心月见妹妹又心疼自己,无奈强撑起脸上的笑,安慰着她,“姐姐不苦,在宫中是要什么有什么的。”
她这话虽然不假,可是身为张太后身边的心腹,提心吊胆还是在所难免的。
姐妹二人坐在一起,说了好一会儿话,王心月这才往左右看了看。
王嬷嬷一见姐姐这般模样,就知她有话说。
“姐姐不用担心,这花厅中就只有我们二人。”
王心月却还是不大放心一样,起身在周围走了一遍。
见真无其他人了,这才回到王嬷嬷身边,神情那叫一个严肃。
王嬷嬷对于姐姐不大相信自己的作为并无怪责,而是同样谨慎的站起来,与自己姐姐面对面站着。
“姐姐有什么交代的就说吧。”
这十几年来她和姐姐见面也就那么几次。
更是在王妃入府以后,她和姐姐就没见面了。
“这东西你放进刘氏的药中。”
王心月压低声音,从怀里拿出一个小锦袋交到了王嬷嬷手中。并将她的手指抠起盖上,生怕有人看见。
王嬷嬷手颤了又颤,“这……这是?”
“无色无味的毒药,只要一包就能要了她的命。”
王心月的声音虽然压得极低,可奈何那幅画离他们二人极近。
乔诺一又有顺风耳,自然是听得一清二楚。
她心中一抖,猛地抓住了秦墨的手。
她是怎么也没想到,这王嬷嬷竟然和她姐姐勾结着要害了刘氏的命。
也就那么一瞬间,她联想到了刘氏遇刺的事。
怎么会这么巧,难道说刘妈妈遇刺的事情是宫中的人所为?
而这王嬷嬷就是张太后的心腹。
那这要了刘奶妈性命的人,岂不就是张太后?
这么一联想,乔诺一更是抖了又抖。
这王府中的王嬷嬷与自己可是朝夕相处,食物向来是她准备的,若她真有心,自己岂不是早不在这人间了。
一股寒意自脊椎而起,直窜脑门,惊得她手脚冰冷,颤抖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