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天可一口气喝完了剩下的咖啡,好苦,苦的发涩。
走出咖啡厅的那一瞬,易天可感觉眼前的一切明晰了许多。
过去的就过去了,我们无法改变,而现在稍纵即逝,那么未来,我们一起来创造。
易天可带上大兜帽,揣着那份印有齐星宇照片的文件走向眼前那片灯红酒绿。
同天,陈淼出现在易云腾办公室里,他们之间也摆着那份文件,是复印件。
“你说小可就是为了这个小子才去开快递公司的?不开玩笑?”易云腾满脸狐疑地盯着陈淼。
后者扶了下眼镜,淡定的答道“你说呢?你那宝贝闺女你还不了解?”
“不了解。”易云腾使劲摇头。
片刻,易云腾叹了口气“女大不由爹啊,就让她自己闯闯吧。担心?我当然担心,但也不能太干涉,她不是总抱怨我不给他自由吗?好啦,老陈,你帮我找两个人暗地里保护她,记住,暴露了就撤。”
陈淼看着易云腾,这个曾经叱咤商场的人物,此刻竟显出几分苍老,银丝虽被小心地隐藏,但还是有几根露了出来。
陈淼叹了口气,这对父女的事,他真的不便再说些什么,只能应一句“好,我知道了。”
陈淼走后,易云腾站在窗前俯视大地。浓厚的阴云下自有一番天地,灯火的纷杂被距离隐去细节,变作模糊不清的一片片弱光。
你在哪一片光影里呢?快乐着吗?
易云腾苦笑一声,老了,真的老了,现在连我也开始感叹了。
身居高宇,易云腾可以将世间沉浮尽收眼底,可那种深入骨髓的孤独感却愈发浓厚。
从她走了以后就是这样了。
易云腾走到桌旁,从右侧靠下的抽屉里拿出一个相框,照片里的是一个美丽的人儿,她手扶着大大的遮阳帽在风里笑的很开心,眉宇间,那人与易天可颇为像似。
易云腾摩挲着镜框,沉默着,长久地沉默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