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补充光照的同时,它也在扫描整个屋子。
整个房间只有一室一卫,卫生间开在侧角一个逼仄的空间里,勉强能塞下一个马桶和一个人。其余的房间布局就基本维持着易天可初见时候的模样,除了一些地方还留着警察取证过后的痕迹,一些证物牌以及尸体位置图。
房间里有一个小小的书架,里面原本放的书,现在都杂乱无章地散落一地,尸体轮廓图的旁边也有不少。房间里为数不多的抽屉都被扯开了,看来那个人确实想在这里找到一些值钱的东西啊。
真不知道这两个人是怎么遇到的,林日曜看见自己小小的家里闯进一个不速之客又是一种什么感受。
易天可学着书中写得侦探的样子,想要蹲下身子看看这个尸体旁边的一些细节,希望能找到一些线索。
可是当她更加接近地面的时候,她看见了那一摊已经快被灰尘掩埋的血液的轮廓,林日曜死前的景象立即又涌现了出来喷涌的血液、无神的眼睛、尖利的刀尖……
‘他……跑了……’
易天可立即觉得喉头有什么要喷涌而出,她站起身,跑到窗户边,一把将窗户推开,趴着窗沿干呕起来。
回想起林日曜死时的样子,易天可感觉到了那种早就产生了违和感。现在身处案发地点,她终于摸到那种违和感的来由了——人死被刀插了不是应该仰面吗?林日曜为什么会以那种古怪的姿势趴在地上?这不是找死吗?
清晨的风有点清凉,很快就将易天可从那阵恶心感中缓解过来,易天可低头,看见了床沿上隐隐约约有一只脚的脚印。
她想起卷宗里写得那些话,这个脚印很可能是凶手爬上来的时候留下的,因为这个脚印和死者不符,而且死者的鞋子上也没有太多的尘土。只是,这个窗沿上,同样没有任何人的指纹。
窗户下面还停着一辆重型大卡,应该是用来装运沙石的,易天可又想起那个被她挡住路的大哥。不知道他有没有看见什么可疑的人。窗户的不远处是一个塔吊,它将粗粗的钢绳悬在那里,如果借助这个,应该也能很轻易地翻上来吧?
易天可还在进行推理,大白就已经将整个房间扫描完了,它很冷静地对易天可说“我发现了警方遗漏的细节。”
“什么?”易天可立即来了兴趣。
大白变成一个正常大小的毛绒熊,它跳到易天可的肩膀上,指着易天可旁边说“这个窗帘上有死者的指纹。”
易天可把目光转移到这个看起来很平常的窗帘上。
深褐色的窗帘材质很差,应该是已经用了很久了。这种颜色的窗帘很耐脏,而且遮光性不错,林日曜用这样的窗帘应该也没什么问题。
所以易天可推测会不会是在打斗的时候无意间抓了一下这个窗帘?
这窗帘上面的支架杆看起来很牢固,不会被一下子扯断,这个推测有一定的合理性。既然这里被警察遗漏了,那上面会不会有凶手的指纹呢?
大白给出了一个否定的回答。整个房间里除了林日曜的指纹,没有任何其他人的指纹。
违和感又出现了!
如果那个凶手真的是事后擦掉了指纹,那他为什么会把林日曜的指纹都留下了呢?如果是提前带了手套,那他就不是简单的盗窃了,难道凶手打从一开始就准备杀人!?还是两把刀?这不合理啊!
易天可又想到了那柄闪着寒光的刀,可是大白接下来的话就彻底让易天可陷入里更深的迷惘之中,只听大白说“根据我的分析,这里的混乱很有可能是一个人造成的。”
一个人?林日曜自己把家搞成这样?他为什么要这么做?等等……
易天可好像突然想明白了什么,她感觉自己的脑子就像是坐上了一架过山车,瞬间将她带到了高空之中,除却那些飘渺的云雾之后,她好像能看清楚些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