妊乔将楮实临终前交给她的那枚储物戒递到了空空道人手中,眸色黯淡,满脸愧疚地道:“十分抱歉!褚仙师他是因我而死的……”
重楼双目一瞪,眼底闪烁着一片赤芒,一改往日嬉皮笑脸的模样,他上前揪住妊乔的衣襟,低声咆哮道:“臭丫头!你快说我师侄他是怎么死的?”
“重楼,不得无礼!实儿自有他自己的命数,与旁人无关。”
重楼松开了妊乔的衣襟,可他仍然满脸怒气地看着妊乔,等待妊乔给他一个解释。
妊乔垂下了头,陷入了回忆之中,“在魔域之界时,我和褚仙师等人一同冲进了黑暗魔塔,释放了被黑暗魔塔镇压的东夷巨人刑天,并且与魔宗的人发生了冲突。魔君犹趁我与战神刑天缔结血契之盟时偷袭,我险些丧命在他的八角金刚橛之下,危急时刻,是褚仙师挺身而出,替我挡住了魔君犹的致命一击!可他自己却因此丢掉了性命……”
重楼眯着眼睛看向妊乔,将信将疑地道:“我这个师侄平日里胆小如鼠,最是惜命不过,他之所以离开翠玉宫,也是害怕师尊因为丹炉的事情迁怒于他,竟然会为了你把自己的命搭上?”
妊乔抬起头,直视着重楼的眼睛,道:“褚仙师的确是为了救我而死的,二位仙长要怪罪,妊乔无话可说。”
重楼冷哼了一声,“冤有头,债有主,魔宗那群人杀了师侄,我自会去找他们算账。既然师侄他舍命救下了你,你就要懂得珍惜,好好活下去,因为你的性命既是你自己的,也是我师侄的,不要在这里寻死觅活地无痛呻吟了!”
妊乔张了张嘴,面色“唰”地一下红透了。她有生以来还是第一次被人当众羞辱,而且,对方看上去还只是一个乳臭未干的童子。
敖芮闪身挡在妊乔面前,怒视着重楼,冷声道:“臭小子,怎么说话呢?”
“患上心魇之症的人多是为情所困,师尊他老人家虽然用秘术将你唤醒了,可你心魇未除,迟早还是要在这件事情上栽跟头的!”
敖芮轻轻啧了啧嘴,正欲开口替妊乔辩解,却被妊乔制止了。妊乔走下床榻,躬身对空空道人和重楼施了一礼,神色恭谨地道:“小女多谢二位仙长的救命之恩!重楼师叔的提醒,小女全都记下了。”
重楼轻叹了一口气,微微点了点头,“师侄他果然没有看错人,你这个小丫头倒是一个可塑之才,只可惜,再也见不到我那个可怜的师侄了……哎!这也是他的命数。”
一旁的无缺见空空道人还在等着他的答复,求助似地向妊乔看来。
“无缺,你我二人缔结了血契之盟,虽以主仆相称,可我却视你为朋友。接下来,我要杀入熔岩魔城,与魔宗的八大金刚对战,斩下魔君犹的项上人头……对我而言,几乎是九死一生的局面,可我却无法退缩,也不能退缩,这便是我的宿命!”妊乔停顿了片刻,继续道:“可是你不同,你可以选择。翠玉宫独立于三界六道之外,就算三界六道崩塌成碎片,也不会影响到翠玉宫,你可以在那里平平稳稳地生活下去。”
“主人……不要说了,无缺不想离开主人。”无缺以为妊乔想赶他走,一颗心揪成了一团,神情痛苦地道。
“好,我知道了。”
妊乔对无缺笑了笑,转头看向空空道人,“小女恳请仙长换一个请求。”
空空道人对着妊乔摆了摆手,“老朽救人本就是一时兴起,罢了……重楼,我们回去吧。”空空道人说完,便欲转身。
“二位仙长且慢!”
柳烟儿快步走上前,取出一个锦袋向外一推,开口道:“烦劳二位仙长跑一趟,这是烟儿的一点心意,还望二位仙长笑纳。”
空空道人没有理会柳烟儿,径直向门外走去。重楼一把抢过那个锦袋,对着柳烟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