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云在胡不赖的摊位前胡乱翻找了一气，也没有找到那个黑色的锦袋。他怒气冲冲地走回来，扯住胡不赖赤裸的手臂将他拎了起来，瞪圆了一双琥珀色的眼睛，道：“快说！你将主人给你的黑晶藏到哪里去了？”

胡不赖眨了眨眼睛，可怜兮兮地道：“公子说什么锦袋……小人着实不知。”

“你……”

流云抡起拳头，正欲动手，却被一旁的白灵制止了。白灵视线轻垂，看了一眼胡不赖脚上穿的那双沾满了泥土的布履，对流云道：“这位公子，你不妨先脱下他的布履看一看。”

“布履？”

流云低下头，向胡不赖脚上穿的那双鞋子看去，果然见那双步履的一侧鼓鼓囊囊的，好似塞了什么东西。流云干笑了一声，抢身上前欲脱掉胡不赖脚上的鞋子。

“公子这是干什么？”胡不赖避开了流云，不肯让他脱掉自己的鞋子。

“你躲甚么？刚刚不是还叫嚣着让本大爷搜身么？怎么又不肯了？我猜……那个装着黑晶的锦袋应该就藏在你的鞋子里吧？你这个无耻小人，骗了主人的黑晶不说，还反咬一口！今日，我就是将你这个贼人打死在这里，旁人也说不出什么！”流云说完，再次举起了拳头。

胡不赖的眼珠儿转了转，转身冲散了人群，便欲逃走。

“哪里去？”

白灵闪身出现在胡不赖面前。胡不赖转头朝着另一个方向跑去，没跑两步，妊乔又拦住了他的去路，冷声道：“你今日不把话说清楚，休想离开这里！流云，给我搜！”

流云点了点头，朝着胡不赖扑了过来。胡不赖哪里是他的对手，三下两下就被流云反翦着双手擒住了。流云伺机脱下了他脚上的那只布履，一只手捏住鼻子，从那只步履中找出了一个黑色的锦袋，正是妊乔之前拿出的那二十颗黑晶。流云将那个锦袋高高举了起来，给围聚在周围的众人看了看，道：“大家好好瞧瞧，这个奸商明明收了主人的黑晶，还巧言善辩、贼喊捉贼！”

“打死这个不要脸的恶贼——”

人群中不知是谁高喝了一声，朝着胡不赖丢了一个鸡卵，正中胡不赖的眉心，黄白色的蛋液顺着他的面颊缓缓向下流淌，看上去颇为狼狈。

“啪啪啪——”

无数个小石子、烂菜叶陆续向胡不赖砸了过来，胡不赖双手护头蹲在地面上。心中懊恼不已，都怪自己太贪心了，才偷鸡不成蚀把米，非但没有赚到那些黑晶，从今往后，只怕也没有办法继续在坊市上做生意了……

真相水落石出，众人很快就各自散去了。

妊乔又取出一个黑色的锦袋交给流云，并嘱咐流云和楮实去坊市上其他摊位重新买一些吃食。流云接过那个锦袋，和楮实一同离开了。

胡不赖的摊位前，遍地狼藉，只剩下胡不赖、妊乔和白灵三人。妊乔瞥了一眼蹲在地上的胡不赖，将之前那个黑色的锦袋丢到他的面前，道：“下次最好不要让我碰到你，滚吧！滚得越远越好！”

胡不赖抬起头，看向妊乔，声音有些发怵地道：“我如此对待姑娘，姑娘竟然不杀我，还要放我离去？”

妊乔冷哼了一声，想起魔都被那场大火活活烧死的数万百姓，心中升起了一股悲天悯人的慈悲之情，跟人的性命比起来，一点点儿黑晶又算得了什么？胡不赖为人虽然揣奸把猾，却罪不至死。最近死去的人已经很多了……

虽然妊乔没有搭话，但胡不赖看出来了，这位姑娘的确不想再追究了。他的视线落到了那个黑色的锦袋上，喃喃道：“姑娘这是何意？”

“这二十颗黑晶本就是你的，买包子的时候我便说了。你今后做人还是要本分一些，不要再打一些歪主意了。”

“这……”

胡不赖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