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林,晚林,不要,你不要跳下去……别跳,”碧溪阁中,睡在外间脚踏上的令书突然被惊醒,她听到主卧里发出来的声音。
她点起蜡烛,轻手轻脚的向卧房里走去,走到江彦秋的床边,才发现是他在说梦话,凝神细听,原来在喊“晚林”,令书真是气不打一处来,她暗自里撇撇嘴,秦晚林真是个狐狸精!人都不在里间伺候了,还勾着少爷的魂呢。
江彦秋好像在做什么可怕的梦,一直在喊着“晚林”,令书没法,只好推醒江彦秋。江彦秋一睁开眼睛,分辨出眼前的人是令书,他立马没好气的斥道“你怎么跑到我房间来了,立马给我出去!”
令书想解释,但江彦秋没给她机会,她只好嘟着个嘴,悻悻离开了。
等房间里只剩江彦秋一个人时,他立马就想起了那个可怕的梦,他梦见秦晚林站在一个小河边,河水很深,她一下子就跳了进去,他甚至能看清她跳到水里的模样,一脸的秀发像海藻似的在水中飘荡着,她的四肢就这么自然下沉,一点挣扎的意思都没有,她甚至闭上眼睛,直直的往水中坠去,吓得他不停的大喊“晚林,不要,不要。”
江彦秋抹了一把脖子的汗,暗自心惊不已,这个梦实在是太真实了,好像就发生在他眼前一眼,他披衣而起,想来这觉是没法睡了。
他推门走了出去,也不顾身后令书的喊声,“爷,这么晚了你去哪啊!”
他只丢下一句,“别跟来。”就踏着松软的雪花自去了。
其实江彦秋也不知道自己要去哪,整个碧溪阁的人都睡下了,四周静谧一片,好在不是太黑,白雪折射出的微光能让他勉强视物。他一直走,一直走,等他停下来时,他才发现了他走到了偏僻的后院,是洒扫婆子们休息的厢房,秦晚林现在就睡在那里。
他暗唾自己,“自己抽的哪门子疯,居然到秦晚林睡的厢房来了,她对你可是不屑一顾的很!”
他拔起腿就往外走去,突然又猛地想到自己做的那个可怕的梦,“要是秦晚林真有个好歹,这大过年的不是惹晦气嘛!爷就屈尊去看看,也是为着阖府的福祉着想。”他兀自劝服着自己,准备上前去打门。
突然,他发现一个娇小的身影推门走了出来,这个身影想是没注意到他,就自己带上门往前去了。
看到这个单薄纤细身影的第一眼,江彦秋就认出了这是秦晚林。在多少个火热缠绵的夜里,他是一遍遍描摹过,爱抚过,所以他是再熟悉不过了。
江彦秋看到秦晚林的第一感觉,就是放心。她没事,实在是太好了。继而是好奇,这么晚了她不睡觉,打算干是什么呢?再一联想她之前的表现,她该不会趁黑逃走吧?这可要不得,如果她真准备逃了,那她就是逃奴,如果被官府抓获了就是死罪,他也救不了她。
江彦秋猫着腰,一路尾随着秦晚林,要是她真逃走,我肯定是要拦住她的,万万不能让她干傻事。
两人对碧溪阁都是熟门熟路,不一会儿,秦晚林就来到了小溪边,这溪是从外头引流进来的,与原来碧溪阁就有的一池塘打通连接。因有活水的引入,所以没有结冰。
池塘边还立有一凉亭,江彦秋还给它题了名,名叫“瑟瑟亭”,因为在亭子中正好能看到这样的美景“一道残阳铺水中,半江瑟瑟半江红”。
以前秦晚林在碧溪阁的时候,最最喜欢这个地方,夏时垂钓,秋季赏景,可还没等到赏雪的时候,她就被撵去外间了。
秦晚林一径来到瑟瑟亭,她在凉凳上坐了一会儿,然后又站了起来,走到她惯常垂钓的石头上。
因怕被秦晚林发现,江彦秋站在离她较远的地方,等他看清她站在靠近河边的位置上,正准备发声叫住她。还没等到他开口,他就听见“噗通”一声,像是什么东西落水了。
江彦秋一下子就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