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桦言见他没有责怪,这才决定饶了他,要是他敢得寸进尺,她定要再踢上两脚,才能作罢。
她得意的抬起头来,往后退了几步,发出‘咚’的一声。
???
好像踢到了什么东西。
聂桦言回头一看,原来是方才她在慌乱之中随手放下的那杯水。
她一拍脑袋,这才想起自己是来给他送水喝的,连忙道:“对了,水,道长喝点儿水吧。”
聂桦言想要去扶那人,又想起那人的什么君子德行,便收回了手。
果然,那人端的是个仙者气度,明明已经气息微弱,还是艰难地撑起身子,坐起来喝了些水。
一杯水饮下,那人又要了一杯,直到第三杯下肚,那人这才满意了。
喝了水,那人又道:“姑娘这里,可有什么吃的?”
“啊,我这里也没有吃的了,要不,你在这里等等我,我去采些浆果给你吃?”
那人眸子颤了颤,躺下身去,低声道:“劳烦姑娘了。”
“……”
她原也只是随口一说,没想到这人还真是不客气啊。
聂桦言只道这是自己造下的孽,便无奈道:“无妨。”
她也是个伤患好不好?
平心而论,她身上的伤要比他的重的多,凭什么还要她来照顾他?
再说了,他跟她非亲非故的,干嘛非要救他?
要不是她心里有点儿愧疚,真该将他丢的远远地才好。
可都到了这会儿了,便是心中再有不满,也还是得身体力行的去给他寻吃的。
聂桦言往山下走了一会儿,一回头,发现已经瞧不见那人的身影,便飞身而去,很快便进了丛林,寻到了一片果林。
她飞快的动手,采了些浆果,原想装进乾坤袋里,可一摸,身上哪里还有什么乾坤袋。
这又叫聂桦言气愤的跺了跺脚。
该死的臭道士,一个抢了她的乾坤袋,一个还要她照顾,真真是没天理。
聂桦言看着手里的浆果,简直要气死了。
一生气,聂桦言干脆将手里的浆果都扔掉了,自己也躺在那果树干上,翘起二郎腿,喃喃道:“我才不会去呢,回去了,还得照顾那个臭道士。”
说罢,她便闭上眼睛,养起神来。
迷迷糊糊的,聂桦言便睡着了,可她睡觉一向不老实,故而一个翻身从树上掉了下来,还擦破了手臂。
聂桦言摔了一下,被摔醒了,手臂上的疼痛,叫她低头一看,竟然……流血了。
她可真是不顺心的时候,喝凉水都塞牙。
好端端的在树上睡个觉,竟然也会掉下来?
“好疼啊。”她低声喃喃着。
这会儿要是菁颜在的话,说不定还会心疼她的。
一想到菁颜,聂桦言心中便是一堵,菁颜没有找到,她倒是受了一身的伤,回去还要伺候那个娇娇弱弱的小道士,真是倒霉死了。
聂桦言无奈的看了看自己方才摔下来的时候,刚好砸在了自己方才扔掉的那几颗浆果上,雪白的衣裳都被染红了。
她只好将外衣脱下来,干脆折了折,做成个包裹,采了几个浆果包裹在里面。
聂桦言飞身山上,快到山顶的时候,又收起修为,徒步上山。
此时,天色已经有些暗了,不知道那人是不是都睡着了。
聂桦言走近一看,那人还在躺椅上躺着,双目紧闭。
“道长?道长,你还好吧?”
那人听到她的声音,缓缓睁开眼睛,声音微弱道:“姑娘,你回来了?”
聂桦言将衣裳放在地上,摊开,取出一颗浆果,递到那人唇边。
那人却不肯张嘴,硬是抬起手臂来接下聂桦言手上的浆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