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府书房的密室之中有一地牢,这是千墨夜当初建将军府时,暗中交待工匠所设计的,一来可以在别人眼下关押一些要犯而不被旁人所察觉,二来这地牢之中还有一条暗道直通城外,一旦发生什么事情,可以神不知鬼不觉的转移。
千墨夜当年在外建府时,还未曾去东炎国养伤,皇子一旦成年,便要在外建府,他已经拖了许多年,只因他这副残躯。
而,一旦出宫建府,一举一动便是活在了别人的眼皮子底下,毕竟,他的那些个兄长,不知有多少就死在了别人的暗箭之下,所以,他不得不防。
那地牢建得与皇家地牢略有不同,所用的刑具甚少,更多的是一个又一个没有任何窗户的小黑屋,唯有一扇门还是拿钢铁所制的,一旦关上,除了门与墙之间的缝隙可以进一些空气之外,再无别的通风口。
不仅暗无天日,又因地牢建在底下,内外压不同,每一间黑屋之中都可以听到似是幽魂之类的咆哮声,甚是恐怖。
凡是被关押进这地牢的人,哪一个手中不是没有几条人命的,大多,还未等到将军府的人来审问,便被这狭小密闭的空间吓昏了过去。
等到千将军派人来问话时,早已经把魂都吓丢了,可谓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那日在城郊破庙中,十二他们最后赶到时,只带回来了两人,其余人皆是死士,全部咬舌自尽了。
此时,木婉竹已然醒来,千墨夜自然有的是时间与这两人耗着,但显然,这两人的耐性是比不过久经沙场的千将军的。
地牢之中,千墨夜冷眼看着跪在不远处的两人,好似在他的眼中,这二人已与死人无异。
“还不快将你二人知道的都说出来?”
站在千墨夜旁边的墨一这两天似是被各种琐碎的事情折磨了一般,看着这两人更是没什么好脾气。
“将军啊,俺们就是普普通通的农户,只不过有些身手罢了,是有一日有一人来找我们,让我们绑一姑娘于他,要不是,家中实在贫苦,一家老小都快揭不开锅了,俺们断然不会做这种丧尽天良的事情啊”
那长相稍微有些粗狂的黑衣男子,被关了三日,未进米粮,人已经有些消瘦,下巴和两颊的胡子都已经长得快看不出人脸来,此时正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诉着。
旁边那瘦一些的黑衣男子也好不到哪儿去,那日,千墨夜怒火冲天,他那功夫在千墨夜面前根本不够看的,不过三两招就被制服
而后,千墨夜似还未消火,他在木婉竹身上刺了几剑,千墨夜便十倍百倍的还在了他的身上,索性也只是有些剑伤。
十二随意给上了一些金疮药,免得人死在了牢里,那伤口倒也好得差不多了。
此时,那男子跪在地上,一副没脸看旁边那人哭诉的样子,就差拿手掩住自己的眼睛了。
墨一一瞧,这还什么都没干呢,也没打也没骂,就小黑屋关了两天,刚出来,怎么都哭上了,真是有些窝囊啊。
谁知,那粗狂的男子又抽泣着开口了“俺真的没有骗你们,北霜国冷,老天爷不给饭吃,我家里有两个卧病在床的老人,还有两个不知人事的幼子,早些年啊,我还有一个兄弟同在,后来,那兄弟便去征兵去,一去不回啊”
听到这里,难免让人有些心酸,守在旁边的暗卫大多都是孤儿,也是因为无路可走,才被千墨夜收归麾下,若是还有生路,谁会愿意整日在刀尖上过活。
千墨夜那日并没有对这人下手,一来他并未对木婉竹出手,二来,这人一看便不就是那做杀手的料子。
所以,他刚开口,千墨夜便知,此人说的都是真的,他只是一个老实巴交的农民,但他旁边那位可就不一定了。
“他是农户,那你呢?”墨一又指着另一人问。
“要杀要剐,悉听尊便。”那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