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起之前木婉竹受伤时,千墨夜可谓是衣不解带地照顾着,平日里虽十分关心木婉竹的一点一滴,但两人在一起时,总是有些疏离。
这种疏离的感觉,不知怎么形容,看得出来,木婉竹是没有将他放在心上的,十分地客气。
而君月身为千墨夜的未婚妻,一举一动之间都是对千墨夜的眷恋与爱意,千墨夜对君月,则冷漠了许多。
但两人到底是从小一起长大的,他好像是已经习惯了这个女子的存在一般,两个人之间是有一种默契的。
所以,有的时候,墨六也不太清楚,对于千墨夜这种寡淡的人来说,究竟哪种样子,算是喜欢一个女子。
就像刚刚在屋子里,他还很关心君月的样子,但却不会像照顾木婉竹那般去守候在君月身旁。
想着想着,墨六的笑容止不住的诡异猥琐,好像遇到了什么十分有趣的事情。
看了看主屋右边住着君月的这间屋子,转而又看向了左边这一间。
门窗紧闭,自然是不会知道这里住着谁了,但屋内油灯点得十分亮堂,窗户上都是女子坐在那里梳发的倒影。
缓缓地,慢慢地,十分轻柔,单是从这么一个倒影,也看得出这窗户之后的女子是怎样婀娜多姿。
而这样的女子,除了那位又能有谁呢。
哎,果然是左拥右抱的日子啊。
当天晚上,因下人们收拾好屋子以后,天气已然很晚,也就没有空档去准备一些可口的晚饭。
而且君月又病着,一天的舟车劳顿,也疲惫不已。
于是大家一切从简,只是简单的粗茶淡饭,在各自的屋内凑合地应付一下作罢。
翌日,天还未亮,山中的空气中带着清晨的湿润潮气,周围绿茵环绕,悄然而静谧。
一男子身着墨色紧身衣衫,手握一把长剑在空中舞动,划动着空气,苍劲有力,带来一阵凉风,却没有任何的声响。
离男子不远处始终站在另一个男子,如雕塑一般立在那里,一动不动,表情都未曾有过什么改变,这人便是墨一。
等男子练完剑之后,才走上前,递给男子一白色长巾,默不作声。
“主上,竹姑娘与君小姐都还未醒,您的早饭已经有人送到屋里了。”
两人都未醒,也就没法一起吃饭,之前在村子里时,是因为地方比较局限,才会下人主子们在一个屋里吃。
现在到了这里,地方也足够宽敞,规矩自然还是不能乱的。
“嗯,阿月的病无碍了?”
男子拿过长巾,将手中的长剑交给墨一,擦着脖颈间的薄汗,随口一问。
“墨六刚刚去看过了,已经没有大碍了,只是还有些虚弱。”
“一会儿,让人去炎山旁边的村子里逛逛,看看能不能买些新鲜的蔬菜瓜果,飞禽之类的。”
“是,主上。”
其实,对千墨夜来说,吃食并不是很重要,行军打仗时,艰苦的时候吃糠咽菜都有过。
但现在两个女子身体都不太好,能尽量吃得好一些便吃得好一些。
虽然,也不知道他究竟是为了哪个女子。
走了不远之后,千墨夜又想到了什么似的,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声音再次开口。
“吃过饭之后,叫上一些护卫,我们去进山打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