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熠只是静静地看着宋阁老,没有再出声。
可是,宋阁老看着他的表情便什么都明白了,眉心紧皱,痛斥道:“你还当真送到了六公主手里?老夫听说,那可是北霜国君的密函,你竟然胆敢压下来,还送到了六公主手里?你知道你这是在做什么?”
宋熠低下头,不再看宋阁老,看着书房门口的方向,回道:“知道。”
宋阁老就像是一拳头打在棉花上一般无力,他可以在朝堂之上与人与理据争,却是对自己的儿子一点儿办法都没有。
他深知自己的儿子太有性格想法,断然不是自己可以左右的,可他总是会因为宋熠一次一次的行为而生气。
就像,宋熠没有和他说过一声,就自己私自参与了相阁府中的会试,而他竟然是最后一个知道自己儿子进入相阁府的人。
当时,还被他的一众好友好一番嘲笑,他内心即使有千万般的怒火,更多的还是为有宋熠这样的儿子而骄傲。
起码,宋熠进入相阁府,和他一点儿关系都没有。
看着宋熠那对自己爱答不理的态度,宋阁老即使心中有万般怒火都必须压制下去,许久,看着宋熠,又重新开口劝说。
“纵使六公主是东炎未来的女君,但到底东炎现在的一国之主是国君而不是她六公主,宋家向来是与国君一条心的,你这样做,传到别人耳朵里,指不定又该怎么戳老夫的脊梁骨。”
闻言,宋熠扭头看了宋阁老一眼,不动声色,没有任何的情绪波动。
“父亲何必在意旁人的想法,更何况这件事情最多也只会传到您的耳朵里了。”
宋熠这样一说,宋阁老总觉得自己又被自己的儿子算计了。
“你是不是早就知道,这件事会传到老夫耳朵里?而且,你也笃定,老夫一定会想办法将此事压下来,必不会让国君知道?”
宋熠摇摇头,一本正经的继续说道:“各国往来密函之事向来是您管理着,所以从一开始,我就没打算瞒着您,至于传到您那边,您是什么做法,并不是我能左右的。”
宋熠的这句话说得十分中肯,在这东炎朝堂之中,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宋阁老向来是一个铁面无私之人。
让他包庇宋熠?宋熠可不敢这么想。
不过,宋熠这么一说,宋阁老心里到底是舒坦了一些,看着宋熠的眼神也缓和了许多。
“即使如此,从一开始,你就不应该私自打开北霜国君传来的密函!两国国君之间的密函,就连老夫都不敢看一分,你这是有天大的胆子。”
宋熠对于宋阁老的指责毫不在意,缓缓说道:“若是平日里,儿子断然不会这样公然违反规定这样做,只是现在三国之间的情况剑拔弩张,战事一触即发,北霜的密函送来的时间太巧了一些。”
“那又关你何事?”
在朝堂之中最为忌讳的就是政党之争,每一个臣子最为明智的选择便应该是追随一国之主,而宋熠此时已经公然站到了封以雪的身边,在宋阁老看来这是一个愚蠢的决定。
“父亲,倘若宋家想要再上一个层次,此时向六公主投诚便极为重要,不然北堂家便会一家独大。”
“北堂城向来是武将,与我等文臣不同,即使他们一家做大,也与我们无关。”
闻言,宋熠摇摇头。
“顾梓冉在六公主身边的地位十分特殊,难保之后不会再有一个顾家。”
对于顾梓冉的身世,除了真正知道真相的几个人之外,再也无人知晓,而宋家,自然对此也毫不知情。
仅仅以为顾梓冉是因为那免死金牌才能活下来,至于顺利进入相阁府成为阁老之一,所有人都认为是封以雪的功劳。
“父亲,你得承认顾梓冉确实是不可多得的人才,从他进入相阁府之后,所做的每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