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就是泼出去的水,就算记挂娘家,一心补贴娘家,也没有卖光夫家田地,去补贴娘家的理!”
曹氏跟着冷笑,“老大媳妇,我要是当初也跟你一样,一心只想着娘家,什么都往娘家搬,家里日子还过不过了?你不管我们这些人的死活就算了,总不能小巍你也不管吧。你把他爹留给他的田地都卖了,他以后日子怎么过,你也不怕他爹的阴灵饶不了你!”
他们一路过来时便大张旗鼓,这会儿老两口儿又都是高门大嗓的,就更引人注意了。
以致眨眼间陆薇薇家的院子里外便围了一圈人。
李氏气得手直抖,这样一闹,村里的人要怎么说小巍?
说她她不怕,可小巍就快县试了,又正逢有人串通了老不死的使坏,想告她不孝的当口,老不死的今儿闹着一出,肯定就是为了当全村儿人的面,逼她和小巍忍不住跟他们吵起来,好当众坐实了小巍不孝吧?
李氏都能想到的问题,陆薇薇自然更能想到。
她先握了握李氏的事,以眼神示意她别激动后,才淡笑着与陆有成道“祖父,自古的确没有卖夫家田,去补贴娘家的道理。可祖父莫不是忘了,我家的田地都是我爹娘分家后,凭自己双手置办的,并非祖产,我爹既不在了,我娘便是我们家这些田地的主人,连我都得靠后。所以我娘是想卖,还是想租这些田地,都是她自己的事,与旁人何干?”
说完不待陆有成说话,又看向围观众人,“众位叔伯婶子,当年我爹娘净身出户时,我还没出生,其实不清楚,但众位叔伯婶子应当都知道我爹娘是净身出户的吧?”
陆有成与曹氏在村里的人缘从来不好,当下便有人道“这事儿我知道,当初分家时,阿迁两口子的确什么都没分到,过了好一段时间的苦日子呢!”
“我也记得很清楚,好歹也是亲儿子,结果当爹的愣是打发叫花子都不如的说是分家,其实是直接把人赶出了门。啧,还真是应了那句老话,有了后娘就有后爹呢!”
“阿迁那孩子活着时倒是个能干的,但我说句到家的话,他再能干,没有丈人和舅子的帮衬,也不能几年就盖房置地,挣下这么一份家业来。”
只是秦桧终究也有二三死党,自然也有替陆有成曹氏说话,或是中立的。
“再是分家后挣的家业,终究也是姓陆的,也没有全卖了补贴娘家的理儿。”
“就是,都这样想不得乱套了?不管怎么说,当爹娘的也生养了他陆迁一场,他就算不在了,他留下的家产,爹娘其实也该有一份儿的。”
陆有成还趁机道“我也不是想要自己的孙子什么,就是觉着儿子已经不在了,他留下的什么都是念想,要是卖了,可就连念想都没了。且如今是卖地,再过一两年,不是得卖房了?房子再一卖,我往后可往哪儿找小巍去,我这辈子怕是要再见他一面都难了,以后的养老钱粮什么的,反倒是次要的了。”
正好族长和族老们都到了,他越性哭起来,“叔,这事儿您可得为我做主啊,我儿子已经早早死了,可不想临到老了,孙子也再见不着。虽说她李氏为我儿子守了这么多年,但她也没权利卖我儿子留下的房子和地,没权利把我孙子带走。求叔为我们家主持公道,同意我们家休了这个搅家精,不然我今儿就要活不下去了!”
李氏已是气得浑身直颤,再也忍不住怒声道“公爹,您说这话不觉得亏心吗?小巍他爹活着时您从来不管他的死活,如今人没了,倒念想上了。您念想他什么了,念想怎么把他的房子他的地都弄到手里,好分给您其他的儿子孙子吗?我知道,那才是您亲生的,小巍他爹是捡来的,不怪您从来不管他死活,如今更是巴不得我们大房都死绝了才好!”
还‘往后可往哪儿找小巍去’,‘这辈子怕是要再见一面都难了’,呸,小巍长这么大,从来没得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