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那本官就暂且收了,先生有所不知,最近衙门用度紧张,本官正在烦恼之中,先生的金银,那可谓是雪中送炭啊,如此就当做是本官向先生借的银子,待到知府衙门银子充裕时候,本官再还上先生的银子,本官暂且代衙门上下谢过先生了!”
这姚知府,一口一个“先生”,在之前是不可想象的。
在没有看到银票前,每次润之来,知府都是唯恐浪费自己宝贵的喝茶、浇花,与众多同僚郊游的时间,那里会给这孙零瑟好脸色看。
“要不我为先生打个借条好了,到时候,先生自然可以凭借此借条,随时来衙门取回银票”,这姚知府说道,嘴上如此说着,果然手里已经准备好了笔墨纸砚。
孙零瑟赶紧制止了,然后强推笑道
“正所谓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孔子曰人而无信,不知其可也,我是相信大人信誉的,所以这借条是万万开不得的”
如此,这姚知府就放下手中的笔墨,说道
“言之有理,不愧是当年本州府乡试第一名的人才,才华之高,果然令人钦佩不已,如此,你所在的那一县之地,单凭先生随意调度,如有需要,可以随时前来州府”
有递了一个眼色,说道“直接来找本官就行,但有所求,一概优先处置之”
如此,在这之后,凡是孙零瑟遇到什么事,直接就来此地寻找姚知府了。
此时此刻,巡抚大人在亲自审理此案,除了当今圣上,已经没有人可以奈何得了一个地方的巡抚大人了,毕竟这可不是一介小吏那么简单,这可是名副其实的封疆大吏。
自然在来巡抚衙门之前,这个头脑多变的孙零瑟猜想的情景中,这只是其中一幕,而且是他最为惧怕的其中一幕。
之所以如此惧怕,那是因为孙零瑟来之前也曾询问过朝廷中当今圣上面前那些贪官污吏的意向,但其所开的成本过高。
据他估计,如若要再次收买当今圣上面前的贪官污吏,如此下来起码得要一万两白银,外加五十万两黄金,这岂是他能够承受的。
因此和平时不一样,他居然没有选择提前将这些白银先贿赂给雍正皇帝身边那些贪官污吏,于是此时此刻,他在内心才产生了深度的恐惧。
原本他还抱着侥幸心理,以为这个巡抚大员,也许也会和那些吃人不吐骨头的贪官污吏一样,兴许也会暗示他及时行贿的,只是金额多少的问题罢了。
但显然这位巡抚大人的语气中丝毫没有这种想法,这不禁让他感到十分意料之外,以至于产生一种神秘的恐惧感了。
由此,孙零瑟以为的那种总会迎来“柳暗花明又一村”的想法彻底付诸东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