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靖王府。

苏烨大摇大摆地坐在花厅，喝着最好的茶吃着最好的糕点，似笑非笑地看着眼前这位最熟悉的陌生人。

“诶呦，这不是我那最熟悉的陌生人嘛，怎么，今天终于舍得来见见你异父异母的亲兄弟了吗？”

靖王在见到苏烨那一刻的表情很诡异，有高兴，有难过，有激动也有愤怒。

表情之扭曲让人看了之后不免发出疑惑，这是人能做得出来的表情吗？

“滚。”苏烨淡淡地吐出一个字，“你别给脸不要脸，谁和你是最熟悉的陌生人，谁和你是异父异母的亲兄弟。我和你，清清白白，毫无关系。”

“唉。”靖王叹了口气，“小叶子啊，你说我们当时在南齐的时候是何等的要好。我想做什么你永远都是最先知道的，我没说你就知道了，你想做什么我也是最先知道的。你说怎么就这样了。说好的做一辈子好兄弟的，怎么就这样走撒了呢。”

“是啊，做一辈子的好兄弟前提是兄弟是个人才行啊。你都不干人事了，谁要和你做好兄弟。”

靖王换上一副很受伤的表情，“你就因为这样所以不理我了吗？”

“死远点。”苏烨忽然脸色一沉，抬眼看了一下坐在对面的靖王，“老实交代，做了什么丧尽天良的事情。你要是现在好好说，日后或许给你个全尸，要是不好好说，你知道的，我有一千种方法让你生不如死。”

苏烨善于攻心，他知道对于靖王来说，什么才是最难受的。

“你先查的到再说。”

“不难，沧州什么不多，破庙最多。”

苏烨特意咬重了破庙二字，果然，靖王眼中闪过一丝慌乱，随即又很快恢复正常。

“慌了？”苏烨抓住那一丝慌乱不放，追问了一句。

“没有。”靖王下意识地否认，他的确不能让人知道他慌了。

苏烨冷笑，他想他已经知道答案了。

“你已经这么不要脸了，承认了又能怎样，又不会死，是吧。”

苏烨慢悠悠地喝着茶，看着靖王，他知道靖王一会儿只怕会漏更多的东西出来。

“不，这是一种乐趣，你不懂。你这个古板无趣的人。”

“我懂不懂无所谓，他们懂就行了。你自己说呢或许还能宽大处理要是让无忌查出来，你知道的，他向来歹毒。”

在一旁吃着糕饼看着戏的魏无忌突然被靖王提到，整个人有些懵。

不是，自己什么时候歹毒了。你个老狐狸为了套话也不能出卖我啊喂。

不对，这不叫出卖，这叫泼脏水。

苏烨用眼神示意魏无忌安静下来，他则继续说下去，“我这个侄子你也是知道的，当初在北周的时候，他可是把北周皇室玩得团团转。王家几位公子是怎么人你也清楚，还有这二位高白季尧，一个是从小混江湖的，一个是季家的下一任家主，什么样的性格想必你也很了解。”

“你觉得这能吓到我吗？”靖王冷笑，苏烨真以为这几个人能吓到他。

“不可以，说说而已。对了，这位是阿瑜的太子妃，叶夫人的女儿，王老夫人亲自教养大的。当年，你在叶夫人那吃过什么亏你还记得吧。这是你侄女，什么人你清楚。这位是王家幼女，王大夫人亲自教养，时常听王老夫人垂训。”

苏烨知道什么叫适可而止，这些人的身份足以让靖王联想到当年他被王家和苏烨支配的恐惧。

季家，那可是坑了靖王好大一笔钱的人家，江湖人士，靖王曾经被一个江湖人士在大冬天扔进湖里，费了好大的力气才爬上来的。

适可而止地停顿总能最大限度地激起别人的恐惧，尤其是一个爱联想的人的恐惧。

苏烨看着靖王眼中慢慢放大的恐惧，不由得笑了。

靖王害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