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你们都听到刚才里面发出的尖叫声了吧?那声音都不像是人能发出来的了……柯岚虽然快,但他很猛啊!”
说着,大块头朝着柯岚比出了一个大拇指。
“……那惨叫之所以不像人能发出来的,是因为它本来就不是人发出来的。”柯岚一脸黑线地指了指地上的虫壳,“是这玩意发出来的。”
“靠?你连虫子都不放过?”猎犬吃惊地张大了嘴。
“……我压根没有碰那个女人好吗!”
“那你是只对虫子有兴趣?”
“……”
“行了,不开玩笑了,说正经的吧,到底怎么回事。”猎犬收起了戏谑的表情,瞥了一眼侵蚀之种的尸体。
女祭司和噬肉蠕虫的事情,柯岚自然没有必要对他们进行隐瞒,至于他为什么会想到用噬肉蠕虫去对付侵蚀之种,这个倒是也有办法去解释——这名“使命”明显是奉命过来帮女祭司解除掉体内隐患的,那他携带的侵蚀之种和噬肉蠕虫自然有可能是有着相克关系的,抱着死马当作活马的医的态度,试试也没有什么损失。
“你小子可以啊,刚我都在想着要怎么跑路了,你居然还能推测出这一层关系来……”说到“跑路”二字,猎犬的脸色突然一变,“不对劲!”
“什么不对劲?”雷顿有些茫然。
“你们没注意到……外面太安静了吗?这里可是流放者的聚居点,咱们搞出了那么大的动静,光是枪声估计就能传个几公里远,外面竟然一点反应都没有?”
“还真是!”雷顿小心翼翼地凑到了门边,蹑手蹑脚地掀开了门帘的一角。
“……怪了,外面没人……”
“指不定在哪个角落里面埋伏着呢?先别急着出去。”猎犬摆了摆手,“先帮医生处理下伤口。”
他自己只是脱臼而已,一咬牙就接回去了,但伊凡的伤势却不轻——他的整条小臂都粉碎性骨折了,这种伤,也只有回方舟才能得到妥善处理了。
刚刚伊凡已经给自己扎了一支紧急止痛针,但这玩意只能止痛,没有半点治疗作用,溢出的血液将半身衣服都给染红了。
“先止血,找个绳子,在我的肩膀下方五公分的位置扎紧。”伊凡说道,他的脸色有些苍白,显然失血不少。
这种止血方法很容易因为血液流通不畅而导致整条手臂坏死,但情况紧急,一条命终归还是比一条手臂重要得多。
“嘶啦——”柯岚从黑衣人的长袍上面撕下了一根布条,飞快地搓成了一根绳子,但就在他看向伊凡受伤的手臂时,整个人却突然愣了一下。
“怎么回事?”伊凡低下了头,脸上的表情顿时也僵住了。
手臂处的伤口皮开肉绽,深可见骨……但这不是关键,只见几条豆芽粗细的肉色触手从伤口里面长了出来,正在缓缓地蠕动着。
“‘侵蚀之种’会入侵接触到的生物细胞,并且修改被入侵者的基因序列……”
这条在脑海之中一闪而过的信息顿时被柯岚回想了起来,他下意识便取出了匕首,转过头,正好和伊凡的眼神对上了。
“得割。”柯岚只说了短短两个字,但伊凡完全能够理解他的意思。
他有些艰难地点了点头,作为一名医生,他自己更清楚如果不把异变的部位及时清除,后果会是什么。
手起刀落,一大块鲜血淋漓的皮肉从伊凡的手臂上面被分离了下来,尽管打过止痛针,剧烈的疼痛还是差点让伊凡昏厥了过去。
“你们还有谁被那东西的触手接触过吗?”柯岚问道。
“没有……”猎犬回忆了一下,摇了摇头,“它碰到的是我手里的枪,和我没有直接接触。”
“我也没有,不过地上那些黑衣人……”
柯岚走到了两具被侵蚀之种吸干的尸体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