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阶层的……但任何社会结构,只要有阶级存在,那它就必然是一个三角形——三角形的顶端,象征着这个社会结构中等级最高、权限最大的人,这批人的人数是最少的;而三角形的底部,底层人口的数量必然是最大的……这是一个无法违背的准则,哪怕是在虫群之中也一样。
统治者的数量永远不可能多于被统治者。
就算后面还有第三、第四、第五层甚至更多层,就算这些层级的空间要比第一层和第二层更大,居住在这几层里的人口数量也不可能比第一层和第二层更多。
柯岚的社会学知识只来自于他无聊时看过的一些电子书,但这些浅显的道理是个人能够明白……一个社会中绝大多数的财富和权力都只会掌握在位于顶层的一小撮的人手中,除非这个社会已经达到了真正意义上的gc主义。
但巢都社会很显然不是。
它甚至连旧纪元的地球都比不上。
多的不说,这一二两层里,至少得占总人口的一半以上。
柯岚很难想象,这两层巢都里,塞进六千万人是什么场面……这时候他突然觉得,第一层巢都那些像癌细胞一样疯长的违章建筑一点都不夸张了。
不仅不夸张,甚至还有点……不够用。
“那灾厄纪元后期……不,我是说灾厄纪元中期,巢都里还剩下多少人口?”柯岚又抛出了一个问题。
这个问题很敏感,大概率在是在涅托的“雷区”边缘试探,但只要涅托愿意回答这个问题,那取得收获,值得让柯岚去搏上这么一次。
“零。”涅托说道。
尽管已经有了心理准备,但柯岚还是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冷气。
一亿两千万人,全部都死在了灾厄纪元的前期?
那灾厄纪元剩下的时间里,就是一群怪物在巢都里苟延残喘……亦或是相互厮杀?
“灾厄纪元……有多少年?”
“四年零九个月。”
比柯岚预想中的要短很多。
如果巢都里真的发生了“超蚀”的大规模爆发,并且以类似于模因传染的方式扩散开来的话,这个时间并不算短——要知道,绝大多数人对于侵蚀的抵抗能力并不强,他们可能仅仅只是看到了变异的“同胞”一眼,甚至只是从新闻报道里知道有这件事情存在,就可能遭到“传染”,然后受侵蚀的个体在看到其他人被自己“感染”之后,反过来又会让自己的侵蚀程度加深……就像是医学术语中的“交叉感染”一样……
以巢都第一第二层的人口密集程度来看,这种事情一旦爆发,事态大概率会在管理者得知之前就彻底失控。
别说阻断消息和隔离了,就算直接处决掉受侵蚀的个体,也根本来不及。
整个巢都就像是一块吸满了水的大海绵,侵蚀模因则是一滴浓度超高的墨水,当这滴墨水滴落在海绵上的时候,象征传染的黑色瞬间就会遍布海绵的每一个角落……
除非,巢都的管理者可以在事件发生的第一瞬间就选择壮士断腕,像不死船员会摧毁东九区模块一样,将巢都第一第二层直接“抹除”,那样或许还能救下生活在序号更高的阶层中的“权贵们”。
但从保留完整的第一第二层来看,要么就是他们没有下达这类命令,要么就是在下达之前,模因就已经扩散到了巢都的高层。
赫鲁尼等人从受到侵蚀到全员蚀骸化,也就不过一年多的时间,如果把赫鲁尼除外,其他船员也就只坚持了几个月时间而已。
这座巢都能坚持四年零九月,本身就已经可以说是一种奇迹了。
“灾厄纪元的前期,巢都内最后的‘人类’是怎么消失的?是变成了怪物,还是逃离了这里?”柯岚将问题继续向前推进,不断地试探着涅托的底线。
“没有任何人能够在灾厄纪元离开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