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打人,很痛的。
紧接着,眼睛紧闭着的杨树,便觉得脑袋微微一沉。
一只温热的手掌,轻柔地摸了摸他的脑袋,动作温柔而又慈祥。
他低着头,惊讶的睁开双眼,只见老人的左手则轻轻地托举起了杨树手中的青铜剑。
“以前对你太严厉了,小杨树,以后这把剑会很沉,爷爷帮你托一托。”
老人看着眼前的少年,他看得出来,少年很珍惜自己为他编织的这双草鞋,草鞋很干净,一尘不染。
编织了一辈子的草鞋,每次都是极其的不耐烦。
唯有编织这双时,他的内心是那般平静,一如现在。
呼——。
山中吹来了一阵山风。
洛河山随风而逝,消散于人世之间,仿佛从未来过一样。
杨树依旧蹲着身子,依旧低着头,大颗的眼泪夺眶而出,滴落在了土地上。
这些年的一幕幕在他脑海中回荡。
有人说,长辈是我们与死神间隔着的一道墙。
长辈们还在的时候,你是感知不到何为死亡的。
少年杨树,今日明白了。
过了许久,他才站起身来,失魂落魄般的在树林内走着。
他虽然一直低着头,但腰杆笔直。
这是老人让他养成的习惯,他如何勾着腰背,是要被打骂的。
走着走着,这位生得极美的少年突然停下了脚步,仿佛是想到了什么。
他一屁股坐到地上,然后脱掉了脚上的草鞋,将它们拿在了手里。
这只是一双普通的草鞋,会脏,会旧,会坏。
舍不得穿哩。
(s求月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