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管他们作甚,他人怎么想于你有何干系,他们是你青梅竹马或者会伴你一生吗,再说他们打得过你吗?”
“可是人前输架总是不光彩…”
“他们是妖又不是人,而且输的又不是别人,输给我不是一直以来的习惯吗?再说你也舍不得打疼我啊。”
“你~!走开,巧舌如簧。”
“哎呀~好姐姐,别生气了嘛,我专程给你酿了你最爱的荔枝酒,埋着等了你几十年了,我刚把它挖了出来,你不试试吗?”神色恳切…
“五年。”
“什么五年?”
“五年不找我打架。”
“不行,两年半。”
“你自己喝去。”
“好好好,三年。”
……
夜灼忍俊不禁,巧笑嫣然…
拉开后院月门,满片绿意不再。
除了一条狭长的细路,整座前院池塘里、地面上跪满了妖族,老老小小、密密麻麻让夜灼心神发麻。
敛容息气。
有很多事,她不想选,因为选择一定会有更大范围的屠戮。
她阿爹选过,娘亲补了阿爹的心;她小姨选过,黯然神伤尸骨无存;神族之战选过,差点毁了盘古大帝劈开的天地;人族动荡不断的朝代更迭更是选过,一开始的锄强扶弱,匡天下之大义最后都会再次沦为新一轮的剥削压榨。
正所谓兴也苦、亡亦苦,推翻现有的一切再重蹈一次覆辙,这一切又是何苦?
夜灼头疼难耐…
她自幼追随娘亲,习的是这恣意天地逍遥之道。
她亦深信,因果际会,若积重难返,终有人横空出世,集众生之力将这天地更换一番模样。
但这人不会是她,她就想守着这天地一隅,她的阿泽,她的阿爹,现在还有幼姒和姝酥。至于其它,眼见疾苦则出手相帮,但忧思远虑触手不及之事就太过于负重累累,她不想担,也自觉担不起。
可疾苦太多,像深渊一样,每一次出手,都将她越卷越深。
因此,她实则对自己是妖王猼訑之女一事十分隐晦,不知情则没有期待,没有期待就没有要求。
她深知众妖疾苦,但就算能排除万难除旧推新,他日妖族势盛,又是否能记得今日之辱,赐神族和人族一份尊严,一份众生平等?
其实自从将幼姒抱回夫夫山,她虽从不曾开口要求她为妖族做点什么,但一声王姬的称谓却是屡劝不改,从那时起她就知道终有一天,今日的局面会发生……
千妖跪于脚下,却噤若寒蝉。
乌云压院院欲摧…
幼姒和姝酥,不知何时已站在了她的身后,屏气凝息。
满院寂静,姝酥但看一眼幼姒,意味深长。
但幼姒此刻却是容颜冰霜,眼神坚毅,不顾左右。
姝酥垂然…
良久,夜灼言色淡淡,未见开口,但院内每个人都能清晰听见她灵力传音,“起来吧,你们记住了,以后不跪我,如果你们想,今后可以不跪任何人、任何神,此处久留不宜,待我处理完手中急事,我会送大家回妖皇山。”
妖皇山…众妖怆然…
谁愿意活在他族的鄙夷、压迫和残害里?
没有妖族不向往妖皇山这片自由之地,就同于没有妖者不感怀为众妖生灵不惜以卵击石,血溅四重天的妖王猼訑。
但这一切又像一个古老的传说,世间再无妖王,妖皇山亦是这群小妖终其一生也到不了的圣地…
大永京都玉安满大街张贴着镇妖符,连稚童手里都在把玩降妖铃,加上人族派重兵持灵力上乘的诛妖法器镇守城门,灵力高强如楼主也无法协助他们避开神族诛妖法器的探查,带他们避开人族耳目,悄无声息地走出京都。
他们不是没想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