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水分流三支引渡漓江、若渠、回水,不仅有助于周边农事灌溉,亦能缓解年年渠江夏日洪潮,解了这天灾人祸。且左相所请国库银两亦十分合理,本宫念及左相天下苍生之心,深感慰藉,借此朝堂表彰望众卿家效仿。”
“分内之责,殿下谬赞。”左相谦恭叩首。
“诶,”相鋫淡淡应道,“左相请起,只是这水利兴修之事,本宫有属意之人要与众卿家商议。”
左相尚跪在地上,颦眉微蹙。
“本宫平定北境之乱时,正好见过一将士善水攻之阵,引流分渠十分在行,为我朝平定北境蛮夷贡献良多,如今战事已平,四海归心,此等才干当用于利民所需,众卿家之意呢?”
朝堂之下,叽叽喳喳,左相尚跪于地,谁又敢先声意呢?
左相叩首于前,“殿下,可兴修……”
相鋫面色毫无变化,斜眼看了一眼侍奉于旁的月公公,月公公拉长声音高呼:“传御北指挥使鹤瑄觐见。”
鹤瑄一身军戎面圣,众文官侧目,朝堂之上穿戴铠甲,简直岂有此理。
这鹤瑄亦是陪同相鋫回京的心腹将士之一,在外密寻相鋫两月,昨日收到急召回京,是跑死了一匹马。
此番见到相鋫,才是放心下来,眼中吃泪,稳了稳心神。
相鋫见他这番模样,想他刀斧加身亦不改面色,相鋫胸中微动,眼中却划过一丝兄弟间才能明白的嘲笑之色,讲好男儿有泪不轻弹。
鹤瑄憨厚一笑,立即便收住了:“鹤瑄参见殿下,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平身。”
“指挥使,本宫命你于烟南渠江兴修水利,半年完工,可有异议?”
“臣定当鞠躬尽瘁。”
“这水利兴修所需银两按照左相所请数目,本宫命你一应用度均须明细账本,有剩余银两则归还国库,可有阻碍?”
“回禀殿下,没有!”
相鋫微微点头。
群臣哗然,三言两语,一直以来分属宰府之事,忽地变了人?
这水利兴修一级一级层层分化之事,朝堂之上多少官吏卷入其中,如今被一突然冒出的武将,全拿下了?
群臣交头接耳,左相依旧跪叩殿前。
“鹤瑄。”
“臣在!”
“楚峋可到玉安?”
镇北将军吗?他回来干什么?群臣惊诧,怎么他要回来,朝廷一无所知?
“月余前已到京郊。”
相鋫云淡风轻,“带回多少人?”
“回殿下,只回来了六万。”
相鋫再次微微点头,“够了,北境毕竟多事端,尚需将士驻守,传令楚峋,同回来的将士们暂定休养生息三年,若是他们想,让他们自己种种地,愿意安家的,安家。”
鹤瑄爽朗道:“是!”
朝堂突然鸦雀无声。
六万北境雄兵驻扎京师郊外,朝堂内部竟毫不知情,太子手腕,比想象中更可怕。
谁还敢质疑?
天变了,天变了,本以为是毛头小子,哪知英雄多出少年。
“左相为何还跪于堂下,快快请起。”
不卑不亢,不喜不怒,紫袍高冠立身,“谢陛下。”
……看左相吃了个闷亏,晏安笑得贼眉鼠眼。
“这第二件事,刑部尚书。”
晏安昨个回府就将自己关了起来,将各大官员小到流连青楼大至草菅人命的证据细细理了一遍,他昨夜明明精神抖擞,却不知怎的昏倒在书案。但三更一过,晏大人又硬是凭借惊人的意志力苏醒过来,将哪位大人所犯何事,是否有证人、证据等进行了简要汇编,虽还未完善,但若太子想要立即就着手有序铲除贪官污吏,他这一夜之功亦是足够。
晏安对自己如此敬业是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