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婉儿知道这定是有人做了局陷害自己和西门羽,可没想到孙大人、赵大人会如此不留余地地利用这个局,这是要屈打成招了。
“孙大人,民妇和外子有冤情要诉,田荣命案有太多疑点,只怕凶手另有其人,且容民妇和外子一一道来。”
现在四个人都心知肚明这桩命案不是李婉儿、西门羽所为,可孙大人、赵大人非得要做下奇冤,哪里会容他们申辩啊。
“当真是一对贼公贼婆,都是一般无二地巧言令色。原以为读书人该是知道些是非道理,谁知道这是懂文化的贼公贼婆啊,比一般的恶徒还更可恶几分。人呢,难道还要本官亲自动手不成?”
孙大人的声音已经变了,李婉儿只觉得耳边响起一阵震天响的应和声音,接下来便有衙役将自己双手举了起来。
她从不曾受过夹棍之刑,可一看这架势便知道自己在劫难逃,刚大喊出一声,“金宝啊”
这是什么样的刑罚啊,李婉儿十指剧痛,痛得她脑子都抽了,眼前开始恍惚起来,浑身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
在剧烈的疼痛面前,李婉儿所有的思绪都消失了,只剩下痛。
随着身体抖动倾斜,双手被拉扯起来,似乎这双手已经不是自己的了,“冤枉啊”
这是她本能地叫屈。
孙大人既然动了刑,哪里会有半点心慈手软,“松一下让她缓一缓,再好好给她来一下。今日可是太早了,你们没吃饭吗?”
这句不阴不阳的话一出,李婉儿痛得眼前直冒金星了,浑身冷汗,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啊”
再撑了片刻,头一歪,晕倒了。
身上又是一阵寒意,李婉儿被冷醒了,原来被泼了一盆冷水。
双手痛得像不属于自己一样,李婉儿完全不敢动弹,恍惚中听得旁边“十九”、“二十”的声音,“启禀大人,二十大板已完毕。”
赵大人幽幽的声音响起,“孙大人,小惩大诫便是了,且听听他们还有什么话好说的。”
身后听到一群压抑的“呜呜呜”哭声,不用回头李婉儿都能感觉到其中有一个是母亲李郑氏的。
她浑身湿透双手痛得三魂七魄丢了一半,只有母亲低低的哭泣声让她缓缓回过神来,我不能死,不管用什么法子,我得活下来。
“大人”许是方才受刑时嘶吼得太大声了,这会儿李婉儿嗓子竟然哑了,除了自己能听到,孙大人、赵大人没能听到她开了口。
赵大人瞟了一眼李婉儿,又看了看那边始终一言不发的西门羽,有些担心地说,“西门羽,你现在可愿意招认了?”
李婉儿只注意到自己痛得三魂七魄丢了一半,这会儿才发现,自始至终西门羽一声哼哼都没发出。
受了二十大板怎么可能一声不发呢?强撑着偏向西门羽的方向看去,这一眼直把李婉儿的魂魄都吓回来了。
头先为了防止西门羽开口,衙役在他口中塞了块破布,受刑的时候原不是他不想叫喊,实在是喊不出来。
两个人从小就没受过这样的皮肉之伤,若是开口呼喊一阵,或许还能分散一下这股疼痛,西门羽这样硬扛着受了二十大板,只怕伤得不轻啊。
眼瞅着他趴在条凳上一动不动,李婉儿心底有些着急了,这么个细皮嫩肉的公子哥,这般挨了一番狠打,不会出什么事了吧?
孙大人这会儿也有些着急了,声音略有些着急,“你们倒是看看啊,人如何了?”
李婉儿心中提了一口气,西门羽啊西门羽,你可千万要撑住啊,你若是这般受刑不过死去了,你我的冤屈只怕难伸了。
一桩命案的两个凶手,其中一个受刑不过死了,另一个也决计活不下来。
原本不是李婉儿和西门羽杀的人,只要西门羽死了,孙大人和赵大人必将这事做到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