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孙景淮是棋艺出众,他这般肯定,那想来是看出了些什么。
冉子骥眉头轻挑,重新将目光放在不远处的棋局之上。
江静棋风依旧谨慎又巧妙,瓜剖棋布。
她虽一直在防守,但每落下一子,都似乎已经预料到沈煜宁接下来要走的路数,提前将她的路堵死。
黑子逐渐势弱,那棋中的凌厉之色稍稍收敛几分,逐渐被白子逼近角落,看上去显出几分穷途末路之感。
即便是此时落入下风,沈煜宁也丝毫不见慌乱,她落子极快,便是被白子层层包围也没有举棋不定的时候。
给人一种,她本就不太懂棋,又似一切都成竹在胸,自然无所畏惧的错觉。
江静此时虽是占尽了优势,却是丝毫不敢放松,依旧一步一步走的稳妥又谨慎。
“这江静究竟在搞什么?”江韵面上有些焦急,微微皱起眉抱怨道。
在她看来,眼前的局面只要江静发动攻势,沈煜宁必定没有丝毫喘息的机会,兵败如山倒。
可江静却是迟迟不敢发动攻击,到如今,沈煜宁眼看就要落败了,她还一直以守为主。
这席上众人看着两人的棋局若有所思。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江韵本就不擅棋,此时心底又急又躁自然是一叶障目。
而这席间却是也有几个懂棋之人看出了眼前棋局上的风云涌动。
那山羊胡的老者看着两人的棋局却是目露精光。
江韵只觉得沈煜宁被那白子所困,已是穷途末路。
他却是能看到些不一样的,那执黑子的小姑娘看似横冲直撞,实在棋风十分诡道,虚虚实实,真假难辨。
那白子看似占尽上风,实则才是危机四伏,只要稍有不慎,便会满盘皆输。
想来那执白子的小姑娘,定是有所察觉才迟迟不敢进攻。
他心底暗道这黑子眼看着就要转变路数了,也不知道这白子还能坚持多久。
长孙景淮盯着眼前的棋局,原本慵懒的身姿微微坐直了一些,那双漂亮的桃花眼亮了亮,嘴角轻扬,低声道“来了。”
这小姑娘真正的杀招要来了。
冉子骥闻言将信将疑,死死盯着那黑白交错的棋面。
沈煜宁素手为抬,落下一子,如剑出窍!
这子一落,沈煜宁的情况一改方才的穷途末路,黑子杀出重围,整盘棋局,风向一变,瞬间杀机四伏。
江静那些原本用来困住她的白子,此时反倒是成了自己的催命符。
“声东击西!”冉子骥瞪大了眼,惊呼出声。
“是破茧成蝶。”长孙景淮轻笑一声,缓缓道“置之死地而后生。”
善棋者落落布子,这小姑娘从一开始便以身为饵,虚虚实实,迷惑对手,也迷惑众人。
看似凌厉尽显,毫无章法,实则步步为营,声东击西,渐渐收拾。
“这江静要输了?怎么可能!”棋局一变,席间惊呼一片。
黑子原来那看似横冲直撞的落子,此时竟是瞬间连成一张密密麻麻网,铺天盖地。
“诡道也!”那山羊胡老者捋着胡子,连连赞叹道“兵不厌诈。”
沈煜宁自杀出重围,那黑子的凌厉之色不同与方才的虚张声势,每落一枚都杀机毕现。
高台之上,江静面上苍白,眉头紧紧皱起,额间满是密密麻麻的汗珠。
她落子的速度越来越慢,每落一子都要思索很久。
只是,即便如此,在沈煜宁接二连三的攻势下,她也未曾坚持多久。
兵败如山倒,不过几个落子之间,便被沈煜宁一举围剿。
至此,九冬宴女子组的赛事,圆满结束。
高台之上,山羊胡的老者,看着沈煜宁面容和蔼。
这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