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间,已从书桌前走至长孙景元对面对下。
长孙景元将手中把玩着的棋子扣下,笑盈盈道“来一局?外祖父似乎很久不曾与我对弈了。”
林茂才看他一眼,转头朝着沏茶水的下人道“都下去吧,不必伺候了。”
下人应声退下。
知晓两人定不是单纯下棋这般简单,管家十分有眼色的将门给带上。
林茂才不开口,长孙景元也不说话,只自顾自的落着手中的棋子。
这般认真的模样看上去,倒真像是前来下棋的。
不过片刻时间,棋盘上白子与黑子已密密麻麻交错在一起。
林茂才抬手落下一子,朝着长孙景元道“殿下似乎戾气很重。”
长孙景元也不看看他,落下一子,道“我只是想不明白。
“先前那大好的时机,外祖父为何会这般平白错过”
“殿下有些着急了。”林茂才落子将他去路堵住。
“有时候这一意孤行可并非好事,还得瞻前顾后才行。”
长孙景元垂眸看了眼眼前的棋盘,他如今去路皆被堵死。
留给他的生路只有一条,可这一条注定是死路。
他皱皱眉,颇为烦躁的丢下手中的棋子。
本就不是来下棋的,此时输了棋局,也开门见山道“便是因着之前外祖母和母妃的犹豫。
“如今这太子府防得如个铁桶一般,什么消息都打探不到。
“也不知道那我好弟弟如今究竟是个什么模样。
“只要一想到我们平白错失良机,让他还有命尚存,我便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好。”
“殿下又如何知道那是良机不是杀机。”林茂才笑笑,将棋盘的棋子一枚枚收回。
“长孙景淮重伤昏迷,整个帝京谁人不知,皇后伤心过度,终日守在佛堂求神拜佛。
“整个太子府乱成一团,没有一个能主事的人,这不是良机?
林茂才将最后一枚棋子收好,笑道“重伤昏迷,或许只是为了迷惑旁人也说不定。”
“这不可能,长孙景淮那般逞强的人,但凡是能见人,总要出来的。
“外头消息都传成那样了,他也迟迟未露踪影,那便是真是快不行了。”
“哦?若真若殿下所言,那如今太子府又为何将所有太医都遣了出来?”
“这”长孙景元蹙眉不语,他如今烦躁的也正是此事。
长孙景淮重伤不治,如今消息既已传开来。
太子府不广贴告示四处寻医,怎的还将人拒之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