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离忧所去的那个庄子离帝京城距离甚远。
那地方虽是景色优美,却是在的实在偏僻,周围人家住户并不多。
沈家的院宅便建在一个地势较为高些的小山包上,边上有一条清澈的溪流流过。
周围院子周围的良田几乎全是沈家的产业,种了不少粮食水果。
不远处四周零零散散的也有些低矮的农舍,组成一幅乡间画卷。
这庄子幽静秀丽,自家院里也种了不少水果。
到了夏日里若是城中实在炎热,沈家主子也会前来小住上几日。
周围几家农舍里住的大多也是替沈家庄子里干活的农民。
而住在庄子内的,责是一些打理这庄子上田地的长工。
早在君离忧一行人到之前,沈忠便派人率先前来将庄子后面空着的院子收拾了来。
原本听闻家中有少爷要前来庄子上养病,这些个长工倒也没有大惊小怪。
可一听闻这前来的少爷得的是天花,这些工人便坐不住了。
即便君离忧所住的院子与他们所在之地相隔甚远,众人也还是觉得心底发虚,纷纷闹着要解约离开庄子。
沈家倒也没有为难他们,但凡提出要离去的,都让账房给他们结算了工钱。
不过短短的时间,这庄子上原本呆着的下人便离开了大半。
只余下几个老人无处可去和几个实在舍不得这份工钱的不愿意离去还留在庄子上。
他们虽是留下来了,可这心里头也是有些不安的。
见了君离忧一行人的马车进来,也不敢靠近,一直都离的远远的。
既是要治病,那随行的冉子骥自然也是要暂时住在这里的。
沈睿本也想留下来照顾,只是他如今在朝着还有职务,留在此处实在多有不便。
君离忧如今虽是病重,可到底还是有意识的,听闻他想留下,便连忙开口劝阻。
便是连一旁的冉子骥和赵四也连忙帮衬帮衬着劝说。
冉子骥与沈睿也算有些交情,连连向他保证,有他和赵四在定是能治好君离忧的。
沈睿对他的医术自然也是相信的,闻言便也不再坚持,安顿好几人之后便只身返回城中去了。
一转眼,君离忧被送到这庄子上养病已经有几日了。
除了一开始看到他们到来时的惊恐与畏惧后来这庄子上的人倒也没有那般怕了。
偶尔有胆子大的,还会伸长了脖子朝着他所住的院子里看看。
整个院子除了冉子骥和君离忧便只有一直贴身照顾着他的赵四再无旁人。
诺大的院子,只有他们三人住着显得空荡荡的。
这院子修整的极为精致,平日里前来避暑的多是府内女眷。
因此这后院里也是种了满院子的鲜花,香气宜人,景色秀美。
那些个胆大好奇的工人们,偶尔也能看见赵四扶着病重的君离忧在院内走一走,赏赏院中景色。
夜色沉沉,整个庄子内沉寂一片,除了偶尔传出的几声犬吠再无旁的声响。
娇洁的明月斜挂在树梢,显得整个庄子格外地清瘦孤凉。
在一片寂静的黑夜里,突而传出一声似鸟鸣一般的哨子声,打破一时的宁静。
庄子内的后院里,原本躺在床上闭着眸子的赵四猛地睁开眼。
没有丝毫犹豫,立马下床悄无声息的开了门。
门外不知何时站了个黑衣人,看他一眼,递上手中的一卷牛皮纸,小声道“主子有令,今夜启程。”
赵四接过他手中的纸卷,打开借着月光迅速看了一眼,朝着他点点头。
那黑衣人见状也不再多留,几个闪身便已消失不见。
赵四掩上屋门,折回屋内,换上与方才离去那男子一样的夜行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