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带安嫔娘娘去王家看望王祭酒王大人。”
此事无法隐瞒,也无需隐瞒,便是死板如癸实也毫不犹豫就说了。
“哐当!”
一名宫人手中的茶盏不小心掉落地上,脆响。
刚刚进门,走在当先的陈婕妤忙跪下请罪“嫔妾一时脚猾,不小心撞了宫人,砸了茶盏,惊了太后,还请太后娘娘责罚。”
她这一跪,跟在后面的梁荣华和武嫔自然也跪下了“嫔妾见过太后娘娘。”
太后也不叫起,神色莫名的看着三人“都听到了?”
“……听到了!”
三人沉默之后,齐齐回话,脸上神情颇令人寻味。
“对此,有何看法?”太后视线落在陈婕妤脸上“陈氏,你来说!”
陈婕妤睫毛微颤,微微咬唇“太后娘娘,谁都知道嫔妾不喜欢安嫔,嫔妾说的话恐有失偏颇,太后娘娘也不爱听。”
听听,这话怨气多重,是说她这个老家伙偏心呢。
太后挥了挥手“且说吧,哀家恕你无错。”
陈婕妤眉头一动,道“那嫔妾便直言了,嫔妾觉得安嫔该死!”
“哦?怎么说?”太后微微勾了勾唇,制止了欲要开口的长公主。
武嫔眼皮子一跳,张了张嘴,到底忍住了。
梁荣华却是面无表情。
“后宫女子不能擅自离宫,离宫者视为叛逃,死罪,此其一;其二,即便要出宫,也该有太后,皇上或者皇后特批懿旨;其三,魅惑君上,死罪!”
“嗯,有理有据,说得好!”
太后颔首,视线转向梁荣华和武嫔“你二人可有话说?”
梁荣华恭敬回道“全凭太后娘娘做主。”
这就是不予理会的意思了,不偏不踩,也算是全了之前在秋水居畅聊一回的情谊了。
武嫔自然有话要说“启禀太后,嫔妾以为此事该问过皇上,问过安嫔之后方能定夺!”
太后再次颔首“是该问一问!”
陈婕妤眼底闪过冷光,语气却依然柔柔的“自然要问,但此为审问,安嫔之罪,罪该万死!”
武嫔冷冷看着她的背影“婕妤娘娘何必这么大杀气,开口闭口便是个死字,这里是宫里,不是平淮候府上!”
陈婕妤目不斜视“若是在平淮候府,这等不知规矩,魅上欺下的贱婢早就乱棍打死了事!”
“啪……啊……”
长公主刚刚端起来的茶盏,直接扣在了陈婕妤脑门儿上,虽没用上内力,但这一下显然砸得不轻,鲜血瞬间染红了陈婕妤半张脸,陈婕妤疼得泪眼婆娑“公主殿下,为何……”
“本宫最讨厌的就是你这种手无缚鸡之力,偏偏心思歹毒,出身还不差,轻而易举将别人性命玩弄鼓掌之中的……贱婢!”
贱婢?
是说她?
她是贱婢?
陈婕妤不可置信的看着长公主“我乃先帝亲封乐惠郡主……”
长公主冷哼一声“可你入了宫,在宫里,除了皇后乃一国之母,帝王正妻,其余的都是你看不上眼的贱婢,其中就包括你自己,前乐惠郡主。”
陈婕妤倒吸一口气,额头上的痛让她有些无法保持理智,下意识反驳道“当年陆皇贵妃在位时,满宫上下谁人不……”
话语戛然而止,她终于意识到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紧紧捂住了嘴。
寂静,整个慈安宫里一片寂静。
“哐当!”
一声脆响打破了这诡异的寂静,云嬷嬷手中的黄铜灯盏掉落在地,滚落两圈停在案桌脚边,微弱的火苗窜动,瞬间点燃拖拽在地的一方丝绸,火苗瞬间窜起老高。
“啊,着火了……”
小宫女惊叫,下一刻,一道掌风瞬间扑灭了火焰,是长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