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茶芝喉头抽哽,好半响,才擦了擦眼泪道,“薇薇,我讨厌医院的味道,我想回家,回我和朗哥的家。我说过,我要学琴,然后用琴声,记录我对朗哥的思念。”
“薇薇,你让人替我办出院手续,我现在就要出院。”
云薇薇担忧,“可你现在的身体……”
“我可以回家后请保姆,薇薇,我现在只想出院。”
纪茶芝的嗓音很坚决,云薇薇只能答应。
云薇薇回病房后,想给墨天绝打电话,没想到,刚拨出,墨天绝回来了。
“怎么了?”墨天绝一边看着闪起的手机,一边看向云薇薇布着忧愁的脸,问。
云薇薇把刚刚肖母来的事说了一遍。
墨天绝眉头紧锁。
片刻说了句,“交给我。”
然后走出了病房。
他给肖逸南打电话,但是手机关机。
墨天绝眉心紧拧,又给保镖打电话,“查一查,肖逸南在哪。”
酒吧。
舞池里的人忘我地挣动着四肢,像是要甩掉身上所有的束缚。
肖逸南独自一人坐在黑暗中,仰头喝下一整杯酒,酒精次激着他的喉咙,化作醉意掩饰住眼底的落寞。
病房里纪茶芝说的那些话,一次又一次地回响在耳边,怎么都赶不走,扯得他心脏生疼。
她恨他,不管他做得多好,不管他怎么做,她都恨不能杀了他替李朗报仇。
过去的那些日子,他一直都在自欺欺人,不管她对他有多冷漠,多排斥,他都坚持陪在她身边,守着她,看着她,以为这样就能让她心里的恨少一点。
但是,今天她字字句句说得那么清楚,毫不留情。
她再也不想看到他。
现在孩子出生了,她恨不得立即离开。
从今以后,他只是一个害死了她最爱的男人的仇人,除此之外,他什么都不是。
肖逸南双目猩红,猛地又连灌了好几口酒。
突然,一道香气扑面而来,随之而来的是半个温热的身体,“哎帅哥,怎么一个人在喝闷酒呀,我陪你。”
纤细的手臂环上肖逸南的脖颈,带着吐息清幽的诱或。
肖逸南面色一拧,抬手就把靠上来的女人丢了出去。
“滚!”
他面前放着太多的空酒瓶,女人没想到他会这么冷淡,被他一推失去平衡,整个人连带着吧台边缘的酒瓶一起砸在了冰冷的地上。
“啊……”
女人的手按在了玻璃碎渣上,不小心划出一道血痕。
她不甘心地托住手腕,娇滴滴地再次贴近肖逸南,轻嗔道,“帅哥,你怎么这么粗鲁呀,你看你,都把人家的手弄出血了……”
“那你要不要见见更多血?”
肖逸南猛地捏住一个酒瓶朝着吧台一砸,然后将那尖锐的瓶口抵在了女人脸前,只隔半毫米的距离。
女人瞬时都被吓懵了,“帅、帅哥,我们有话好好说,千万别沖动!”
“逸南,你快放下酒瓶。”
夏依兰突然冲出来,摁住了肖逸南的手。
女人恐惧地回神,赶忙一溜烟跑了。
肖逸南冷冷看了夏依兰一眼,一把抽回自己的手,继续喝酒。
夏依兰看着他这般,开口劝,“逸南,你不要再喝了,喝酒伤身……”
“滚!小爷不要你管!”
肖逸南一把推开她的手,夏依兰身体往旁边一歪,右脚脚踝跟着传来一阵刺痛。
她的脚扭伤了。
可再痛都比不上她心里的痛。
她担心他,所以一路从医院跟着他。
她看着他借酒消愁,看着他用酒精麻痹自己。
可,值得吗?就为了那个根本不在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