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子买药材,什么好的买什么,什么贵的买什么,一股脑的往灼华处送去。
灼华一醒来就看见老太太和几颗脑袋凑在她的床前,兄弟姐妹都在,当然除了沈焆灵。几上堆成山的锦盒,不用问肯定是蒋楠送来的。
长天取了一封信过来。一回头,大家眼巴巴看着她挤眉弄眼的,好吧,灼华叫长天念来听。
长天打开一看,眨眨眼,张了张嘴,然后干巴巴道“阿宁,今日安否?”
“……”
灼华望了她一眼,怎么,下面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字眼吗?
长天回望她一眼,“……”没有下文。
“就这样?”
“恩,就这样。”
烺云、沈煊慧“……”
两个小豆丁“……”
这一回,连老太太的嘴角也不受控制的抽了抽。
他这是以为上课传小字条呢?你有一句,我回一句?
你问今日午膳吃什么?
我答白粥。
你再问要不要配个酱瓜?
我再回也行。
然后,灼华让长天代笔,回信曰挺好。
灼华以为蒋楠接到信,会知道这样的写信方式有多“无语”“尴尬”,可惜,人家完全没有这样的自觉,捏着回信笑眯了眼。惹来周恒和徐悦的一眼“无语”。
然后,某少年郎提笔又去信一封今日可用汤药?
信内另附红豆一颗。
“……”灼华看看信上的几个字,再看看手里的红豆,相思?
然后她决定,不再回信了。
人醒了,补药灌下去有了用处,还是瘦的厉害,但好歹精神渐渐好了起来,能吃能睡也能说笑。
这日,灼华决定和老太太“坦白从宽”。
经历这么多日的仔细分析、假设、总结,老太太大约已经明白始末。她单刀直入,只问道“什么时候知道郡主之事?”
灼华垂眸,不敢再多隐瞒的回答“两年前大病之后。”
老太太长吁如叹却又不忍苛责“苏氏下毒,白氏血崩,你可是从头便知一切?可是故意使她得逞?”
竹影沙沙,似雨水袭来,灼华转首窗外却见晴光千万,眸中有薄雾朦胧,仿佛晴线也有了模糊的影子“是。”
老太太捧着她的脸,凝着眼瞧她须臾,问道“白氏的死,可是你决定的?”
灼华无有闪躲目光,“不是,孙女也是在白氏死后才晓得她们也在给母亲报仇。孙女后悔,没有早些知道,害她们白白没了性命。”
老太太拍着心口,牵动垂在鞋边的群据微颤,盘着暗纹的引线一耀一耀,刺痛着人的眼,又气又心疼却也松了口气,若是孙女为了报仇罔顾他人性命,那便是走了歪路了。
灼华跪在老太太脚边,温顺的伏在她的膝头,轻轻而泣。
老太太见不得她如此,拉了入怀,缓缓拂过她销售的骨骼凸起的背脊“京里的一切是否是你的算计?”
鼻间是若有若无的檀香之气,安抚人心的沉稳,灼华无有隐瞒的应了一声“是”。
老太太眼底闪过了然,继续问道“苏仲垣的妻儿,是你下的手?”
灼华摇头,耳上的梅花耳坠在颊侧掠过,微微的凉意“不是。我的目的只是借了应家的手让苏仲垣失去一切,为打算了结他们性命。”
老太太看着她瘦小的模样赶出颇深,一时间觉得有些看不透她,心底却又无限的骄傲,这样的手腕才是沈家女该有的“沈焆灵与徐惟之事,你可事先晓得?”
灼华抬头望了老太太一眼,复又伏下,轻道“不晓得,却猜到了大概。大约是苏氏答应帮殿下拉拢苏仲垣,代价便是让二姐姐有个好归宿。从徐惟来北燕我就晓得,这是他的目的。”
老太太眼神闪过精亮,似是了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