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没法过日子了。”老太太拿手中的经书轻轻敲了敲她的额头,正了正色,问道“你阙表哥,你可考虑?”
“还以为祖母不会问我了。”灼华一歪身子,侧身伏在老太太的膝头上,笑道“其实我倒是信表哥的,他的性子爽朗又沉稳,是干不出这等事情的,大约是着了人家的道了。”
老太太扬眉,“若是事情真相大白了,你可还考虑?”
“我瞧着大奶奶倒是那双眼睛,四十的年岁锐利的同时还能保持清澈灵动,也晓得在崔家必然日子是不会难过的。崔大表哥倒也是个明朗的性子,大约也不会负了自己妻子。”灼华理性的分析着,顿了顿,忽觉自己的婚事似乎真的有些难,每每开始的时候都是很理想的,可后来总会因为某些事情而发生改变。
大约,是因为少了前世那种让她不顾一切的冲动和执着了罢!若是,她有当初争取李彧的心思,蒋楠这会子怕是已经被她拿下了。
果然了,经历一回,什么都变了。
抬眸看着老太太,灼华问道“可是祖母,您舍得我嫁那么远么?”
老太太慈爱的轻轻拍了拍她的脸颊,明明是娇俏的年纪,却沾了忧郁,哪怕在她面前再是嘴甜撒娇,到底不再天真了“若是能让你远离这京都的阴谋诡计,活的畅快,舍不得也能舍得。”
灼华抿唇,心中温情流转“若是能一直陪着祖母,阿宁愿意在任何危险之中披荆斩棘。”
“就你嘴甜会哄人!”老太太眼眶微红,心头熨帖的跟什么似的,曲指刮过她的鼻尖,满眼的宠溺,“祖母只盼你好好的,一生一世快快活活的。”
祖孙两正聊得“深情”,外头大丫鬟来报,“那花娘闹的厉害,非要见县主。”
“见什么见!”刘妈妈撩了帘子出去,呵斥道“县主什么身份,她是什么身份,你如今怎的说话做事都不带脑子的么!”
丫鬟为难到“那花娘方才、方才放火烧院子,若不是及时发现,怕是要烧死在里头了。”
刘妈妈察觉大事情有些不对了,那花娘要是死在定国公府,别说崔家了,县主怕也是要受牵连成笑话了!“你先下去!”
打发了丫鬟,刘妈妈回了屋里,眉间拧成了个川字,“夫人,这要如何是好!县主定是不好去见那女子的,可再闹下去……万一漏了消息出去,与定国公府和县主的名声都要有妨碍了。五房那里一直不安分呢!”
“诈过她?”灼华翻身坐了起来,忽的问道。
“什么?”老太太一时没反应过来。
透过白纱窗投进的光线落在大袖上的如意暗纹,有隐隐的微光浮现,灼华道“审问过那女子了?”
“审过了,我那大嫂子手腕厉害着呢!”老太太面色有些沉,“吓唬也吓唬了,诈也诈了,威胁利诱,没用,一口咬定孩子就是阙哥儿的。”
“如今没人证没物证的,那倒是个问题。”灼华想了想,轻轻抖了抖衣袖“不能杀人,那就让老先生施针,封了她的手脚筋脉,让她老实躺着,左右孩子出生后还可滴血验亲的。”
老太太倒是很惊讶,“还能这样?”
灼华微微一侧首“自然,老先生手里的金针可是极为厉害的,否则当初我伤成那模样如何救得回来。”
当初请了老先生回来,只想着能让家中兄弟得益,倒是真没想着居然还兼带着拥有了一位了不起的神医,当真是意外之喜。
老太太没有看到她重伤的样子,可后来听到钱先生仔细说来,一贯穿伤两处箭伤无数刀伤,救下来的时候一身白衣早已经成了红衣,她真是吓的魂不附体。老太太跪在小佛陀整整三日,感谢老天没把她抢走,心里却又无比的骄傲,这样小小的身子竟有这般才智与勇气。
老太太颇是感慨“到底还是你对家人有心请来了老先生,那是上天给你的回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