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打开快速浏览过去,竟是柯俊峰的口供,这个高进竟还有几分审问的功夫,灼华倒是没想到三皇子就这么把口供交给她了,不过也不难想,他便是想看着沈家和五皇子先斗起来,渔翁得利的事情谁都想。
将信件递给了崔大夫人。
崔大夫人一字不差的念给了闵氏听,末了,冷笑道“心中提及的名字咱们都知道,闵氏,念在一家子的份上,如实交代了始末,三房的几个孩儿,我们自会好好照应着,如若不然,待事情被人揭破时,老太爷如何处置,大房便不会再插手了。你自己考虑罢。”
“完了,全完了!”闵氏颓然坐于地上,两眼失神,“竟然败给一个丫头片子,真是笑话……”
败给她也正常,想她也曾高高在上统管东宫数年呢!灼华淡淡一笑,起身行了礼便先离开了,事情到了这一步,也无有她什么事儿了。
然后,当日下午一封八百里加急的信件从定国公府赶往了清河。
十一月初八,清河传来消息,大雪夜四舅公醉酒落水,死了。崔家人要赶着回去奔丧。
原就是有这个准备的,东西在这几日里陆陆续续已经收拾的差不多,消息一到,即刻便能启程。
崔慎阙来与灼华道别,两人一路从南院往大门慢慢的走,伺候的都很默契的见着便绕远些,留了时间给她们说话。
“表哥心中装着的那个人,是何模样的呢?”
崔慎阙楞了一下,没想到她竟会问出来。
未等他说话,灼华又道“想要的,便去争,做什么活的那么规矩?洒脱些,乖张些,不是更自在么?”
他才十八岁,心态在家族的重压之下却似三十来岁,他活的不只是规矩,甚至可以说是克制了。他有自己的心动,有自己的仰慕,却要为了所谓的家族未来,生生断却一切私心杂念。
他清楚的知道,娶她是崔家希望的,所以他积极的表达出来。
这样的人生,于他而言,并没有任何欢愉可言。若无欢愉,活这一遭又为了什么呢?
崔慎阙看了眼她的侧脸,笑了笑,明亮的很,觉得她明明那么成熟稳重,却也有小孩儿天真的一面,“我是崔家的长子嫡孙,我有我的使命和责任,我的人生从来都由不得我。”
“洒脱与责任其实并不冲突。”灼华摇头道“家族繁盛,为的就是让子子孙孙能够得到福泽和庇护,而不是为了延续荣耀,去压制一个活生生的人。”
“是。”崔慎阙顿了顿,点头,“是我局限了。”
灼华俏皮一笑,眨眨眼道“我只是觉得啊,对我似乎有些不公平而已。我可不想嫁给满心装着旁人的丈夫。”
“哦?”崔慎阙似乎感染了她的快活,挑眉道“妹妹似乎还相信婚姻中会存在情爱二字。”
灼华反问他,“舅母难道不是证明么?”
崔慎阙朗朗一笑“果然是什么都瞒不过妹妹的眼睛。”
“表哥,其实……”灼华轻轻一笑,又调皮的扬了扬眉,崔慎阙被她笑的有些莫名,就听她道,“其实崔家便是没有表哥,它也不会有任何改变。就好像沈家无有我,依旧是百年世家。各人还是会有各人的精彩。”
崔慎阙愣了愣,到是从未有人与他这般说过,所有人都与他说,最佳的未来要靠他撑起来,需要他坚强、坚韧、隐忍,如今这个几乎算是不大认识的表妹与他说了这句话,心中有了一丝不一样的感受,隐隐的生出一分激荡来。
晴线袅袅穿过大片大片的红梅,连广云都是那么的热烈,灼华抬手迎着阳光,指尖沾了红梅光晕的绯红,显得白里透红的充满润泽希望“不要在该坚持的时候放手,这样便不会在将来的某一天心生后悔,又去坚持一些不该坚持的东西。”
“大约,我是无法娶到表妹为妻了。”崔慎阙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