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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上平静,李怀袖中的手握的死紧,他知道,事情再不受他控制了。
灼华的神色中蓄了秋霜,惯来温柔的嗓音里透着薄薄的寒意,“通往哪里?”
“通往、贵妃娘娘的香雾斋。”
赵贵妃瞪大眼,楞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胡说!”一下扑到皇帝脚边,哀哀哭泣道“陛下、陛下,臣妾冤枉啊!什么密道什么刺客,臣妾一深宫妇人,哪里会知道这些啊!”
李怀满面震惊的跪了下来,膝行几步,靠近了皇帝“父亲、父亲,贵妃娘娘同郡主相识不深,更无冤仇,没有道理要害她的呀!”
从始至终默默看着的柳嫔妩媚一笑,挑了挑眉,“没有冤仇?也未必吧!”缠着青丝的黑色珍珠从耳边垂下,轻轻晃动这,映着烛火反射出星星点点的光芒,直刺赵贵妃的眼底。
伏在皇帝的膝头,妙目一沉,扫向淑妃和柳嫔时带了几分锐利,“是你们!”转而又看向灼华,“还有你!你们合起伙来做戏,诬陷我!”
“拿郡主性命做戏?娘娘可真想的出来。”柳嫔懒洋洋的打了个哈欠,慵懒妩媚,“真如你说的,咱们合起伙来的诬陷你,那娘娘岂不是咱们的同谋了?否则,刺客怎么从您那里过来呢?”
李怀神色冷峻,一双眼底似燃了火,幽幽跳动着,“柳娘娘慎言!密道的入口可不止通向贵妃娘娘的住处。”
“密道是相连的,又有海棠花瓣。要说巡防营的兵器,那些刺客武艺高强的很,指使他们偷一些出来又有什么难的呢?”掰着手指细数一番,柳嫔眨眨眼,看向皇帝,笑意明媚,“陛下,这怎么看都是贵妃娘娘的嫌疑最大呢!”
赵贵妃满面泪水,揪着皇帝的袍角,心头惶惶,“陛下,陛下请相信臣妾啊,臣妾真的没有要杀害郡主!”
皇帝睇着贵妃,只道“把人带下去审问。”
两个活着的刺客被拖了下去。
倚楼俯身在灼华耳侧细细说了几句,灼华眉头紧锁,思量了许久,看向皇帝道“灼华心中有一猜测,不知当讲不当讲。”
皇帝点头,轻道“你大胆说。”
灼华缓缓道“据倚楼和听风与刺客交手来看,对方的招数相通,只是身手却是比上一回好上太多来了,大家从她们今次受伤程度便可看得出来。那么,既然对方手上有如此身手的刺客,为何上一回只派了那些身手一般的人来刺杀呢?一击即中,难道不比引人警惕后再杀更方便么?而,他们又怎么会知道我一定会搬到此处来的?所以,我怀疑,上一回的刺杀他们显然另有目的!”
赵贵妃茫然,李怀背上窜过一阵燥热。
李郯眉尾一挑,配合的问道“什么目的?”
“一则,他们大约是想看看我身边是否还有有高手。二则,故意攀咬公主和白家表姐,实为挑拨皇后娘娘和淑妃娘娘关系。三则,让我从朝华苑中搬出去,毕竟朝华苑中住了嫌疑人。四则,让陛下对禁军的能力产生怀疑。”温柔的烛火颜色一点点洒在她平和的面容,似染了一层暖色的光芒,灼华细细分析,娓娓道来,“这是第一回他们选择身手较弱的刺客来刺杀的原因。”
“再来说这第二次的刺杀。若是成功,刺客全身而退,结果会如何?一,行宫之中三番两次有刺客潜入,尽管不是冲陛下去的,但禁军失职却是事实,那么戴统领必将受到惩罚,降职?或撤职?有那千日做贼的,却没有那千日防贼的。”
“二,我若死,凶手又未抓住,那么前翻的攀咬便是在人们心中播下了怀疑的种子,大家会开始怀疑,到底是公主要杀我,还是白家表姐要杀我,白家、沈家的关系必将不睦,皇后与淑妃必将生出嫌隙,如此,朝堂不安、后宫不宁。”
“三,巡防营的兵器库是指挥使亲自监管的,丢失兵器此等大事,陛下大怒亦在意料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