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洗发水混合的香气,比想象中还要好闻,他把抱枕揉进怀中陷入一个香甜的梦里。
翌日,一早,李倦被一阵推搡吵醒,睁开眼看到宁偲坐在床上看他。
他脑子停顿了几秒,生出不真实感,伸手去触碰宁偲的脸,下一秒,手背刺痛了一下,被宁偲一巴掌拍开。
混沌的意识这才缓慢苏醒,脑子开始转动。
原来他昨晚真在宁偲房间睡了一觉,睡眠质量出奇的高,甚至他还梦见宁偲变成了一条粉色小鱼,在他手心里滑来滑去,只能提溜着她的鱼尾。
nt你快回去,待会儿他们都醒了,看到你从我房间里出去就麻烦了。quot
麻烦什么?
李倦坐起来揉了一把头发,伸了个懒腰,视线下移瞥到了凸起被子,尴尬地红了脸,裹着枕头拉开门冲了出去。
宁偲望着落荒而逃的背影,悄悄红了耳根。
宁偲换好衣服出门,隔壁的房门同一时间被拉开,许暮失魂落魄地站在门框边,望着宁偲。
他嗓子疼得说不出话来,稍微用力张嘴都会牵动着心脏疼,也不知道怎么会这么严重。
看到宁偲的第一瞬间,他还是用沙哑的声音对她说quot阿偲,我病了。quot
以往他这么示弱,宁偲会紧张地忙前忙后,又是找医生又是逼着他吃药,他只需要怪怪躺在沙发上,就能享受宁偲全心全意的对待。
那时候阿偲漆黑的眼睛里。只有自己的影子,会因为自己的一句难受就湿了眼眶,也会因为自己一点过火的举动,就红了脸颊。
他真的好怀念那时候啊。
所以,这场病来得恰如其分,阿偲就算心再狠,想要跟他划清关系也绝对不会看他生病不理会的。
宁偲听见他说病了,掀起眼皮看向他,情绪终于有了一丝起伏,她用没什么语气的音调说quot你生病了跟我有什么关系?quot
她甚至用看陌生人的眼神扫了一眼试图靠近的许暮,本能的往后退了一步,与他拉开距离。
许暮脸色木然,最后一丝血色褪去。只剩下病态的苍白,似乎遭不住这样的打击,身形晃了一下。
nt阿偲,我错了。quot他低声道歉,quot别跟我闹了。quot
他真的错了,他以为自己对阿偲是没有感情的,单方向享受着阿偲的付出,受不了她将这份全心全意转到别人身上,昨晚他枯坐了一整夜,才想明白,阿偲对他来说,像是融入了身体的一部分,无法割舍。
他以前只是习惯了。所以才会觉着从阿偲那儿索取都是理所应当。
阿偲笑了笑,笑意不达眼底,也没什么温度quot许暮,你真的很傻逼。quot
本来听见许暮道歉还挺庆幸他能想清楚,后半句直接将她最后一点念头都被按死,时至今日,他依旧觉着自己是闹脾气。
好吧,那就是闹脾气吧。
宁偲抬腿要走,许暮眸色一紧,拽住宁偲的胳膊,呼哧呼哧的喘着气quot我在跟你道歉。quot
nt然后呢?quot
不等许暮说出后面的话,宁偲挥开许暮的手,投去嫌恶的眼神说quot你别恶心我。quot
话音未落,许暮撑在墙壁上,弓着背剧烈咳嗽,面无血色,嘴唇发白,咬紧牙关浑身发抖好像有点站不住了。
宁偲多余的眼神都没给一点,越过他上了楼,走到餐桌边坐下,接过李倦递过来早餐。
李倦见她表情不太对,又想到她在楼下这么久才上来,恐怕是遇到了麻烦,犹豫了几秒小声问quot他难为你了了?quot
nt没有。quot
不在意了,那些话那些事情,就不是难为了。
宁偲吃完早餐,许暮才撑着身子爬上楼,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