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手！”

“不放，我再也不会放开你了。”

夜念雪眼泪一滴滴落下，然后砸到冥弈的手上。

冥弈的心揪了起来，“对不起，对不起，可若不用这种方式，你永远都不会承认，你爱我。”

那场戏，是他的复仇，又何尝不是他最后的赌注？

他要赌夜念雪的心。

赌她爱他。

就如他，爱她。

“所以你就用身死的方式，逼我看清自己内心，逼我承认自己爱你？冥弈，爱情，不是……算计！更不是游戏！”

夜念雪用力掰着冥弈的手，可冥弈怎么都不愿松开。

“你放开我！你的目的已经达到，为何还要咄咄相逼？我承认了，好吗？你已经达到你的目的，为什么还要逼我？冥弈，你到底想要什么？”

“我想要你！”

冥弈忽然大吼，仿佛一头被激怒的狂狮！

夜念雪一怔，空气彻底安静下来。

她停止了挣扎。

“我想，要你。”

冥弈又重复了一遍。

“念念，我想要你，我爱你啊，为什么你肯承认你爱我，却看不到我爱你？”

“你……爱我？”

夜念雪喃喃，须臾，忽然低低笑了，“你爱我，呵，真是可笑，冥弈，你竟然说你爱我？”

她话语中透着讽刺。

“你爱我，就是冷漠我，疏远我？你爱我，就是不断地算计我？若你的爱是这样，冥弈，你……放了我吧。”

空气，透着死寂。

夜念雪身体微颤，出神地望着前方火红的枫叶。

耀眼的红，如火一般。

可却无法温暖她冰冷的心。

“对不起，对不起……我只是……我，不想伤害你……”

这是冥弈第一次如此慌乱，看着眼前的女子，熟悉的面庞，熟悉的声音，可是却给他一种从未有过的陌生之感。

仿佛流沙，他攥得越紧，她就流失得越快。到最后，却什么都没抓到。

“我爱你，就真的让你这么难以接受吗？”

“冥弈，你爱我吗？为何我感觉不到？你太难以捉摸了，给我的感觉，忽近忽远，忽冷忽热。高兴了，就招招手对我很亲切，让我以为你是在乎我的。可若不高兴，你说翻脸就翻脸……你更爱的，是你自己，不是我。”

“不是的，我是有原因的，我……”

冥弈不知道要如何告诉夜念雪，是因为他太自卑了。

她那么耀眼，明亮。

而他，半妖之血，连人类都算不上。他是生长在黑暗之中的蝼蚁，而她是一出生就众星捧月的公主，他们两个，原本就是两个世界的人，本不该有交集。

可是，他们还是相遇了。

他遇到她，是老天这么多年对他唯一的馈赠。

因为在深渊中太久，她成为他的光。

可又害怕，离得太近，会被她灼烧。

所以，他用冰冷，疏离来伪装自己，用恶言恶语和不耐烦，来推开她。想让她离自己远点，让她害怕，畏惧，直到彻底在他眼前消失。

可当她真走了，他却开始慌了。

仿佛心口被挖出了一块，变得空荡荡的。

最后的一丝光明也被抽走。

原来其实他也处于混沌，丝毫没有看破。

明明想要，却怕被伤害，将她推远又不舍，私心之下再次将她拉入混沌之中，让她不断受伤。

她说的不错，他，不配爱她。

手不知不觉松开，两人明明近在咫尺，可却仿佛远在天涯。

“冥弈，错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