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在了。

闻卉凝半蹲在病床前，看着闻母，眼里的酸涩让她几乎睁不开眼睛，可始终都干得连一滴泪水都没有滑落。

好疼啊……

闻卉凝无法形容自己此时内心的那种疼痛，颤颤巍巍地伸手，握上了闻母的手，双唇翕合，那一句“妈”，怎么也喊不出来。

她不相信。

傅司焕怎么可能做出这种事情呢！

对了，她要问傅司焕，一定要问清楚。

她忽然松开握着闻母的手，站了起来，却因为蹲的时间长了，腿上一麻，差点摔倒在地，却被人扶住，往上看去，是一身的白大褂，只露出一双眼睛。

“你是，病人的家属吗？”那男医生将她扶住后，目光在闻母和闻卉凝的脸上来回地扫了一下，确认两人有些相似时，开口道，“关于病人现在的情况，需要跟您说一下的。”

闻卉凝脸色仍旧惨白，但当听到医生说的话时，更是一点血色都没有，嘴巴翕翕合合，干巴巴地：“你说，我妈妈她……成了植物人？”

“是的。”男医生见她那副随时会倒下去的样子，微微叹气，“你的母亲是因为突发脑溢血，被送来得也还算及时，要是再晚一些，只怕连命都没有了。”

简而易之，闻母现在成为植物人，还是一件值得庆幸的事情。

闻卉凝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么从医院里出来的，抬头就看到那灰蒙蒙的天，一时间，悲从心来，一股叫做荒凉的东西，在心里逐渐生根。

叶楚风没有陪着闻卉凝一同进入医院，在闻卉凝出来时，上前正欲安慰两句，手机铃声却是响了起来，他一看来电，不免有点烦躁，直接挂断静音，才看向闻卉凝。

闻卉凝僵硬地看着他，眼里那股绝望，让人无端生寒。

“还想去哪里吗？”叶楚风耐着性子问道。

“我想去傅氏。”闻卉凝如是说着，还没等叶楚风开口，她已经道，“我自己去就可以了，你……可以借我一百块吗？”

她想自己打车过去。

“好。”

叶楚风是不放心的，可这个时候，闻卉凝说的那些话，让他没有办法拒绝，没有办法违背她的意愿，只想顺着她的心意，不管她想做些什么。

“谢谢……”

闻卉凝将那一张百元纸币攥得很紧，眼里更加疼了，却没有多余的话，转身站在路边，招手打了一辆计程车。

坐进车里后，她还听到车里的广播在放着这两日商界变动，闻氏惨遭破产的新闻。

开车的师傅则是很有感叹地道：“好好的一个企业，就这样宣布破产了，这下得有多少人下岗啊……不过，闻董真是人不可貌相，竟然做出这种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