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租车司机方向盘一甩，找了个地方调头就直接往高速路口驶去，趁着夜色往省城进发，聂飞坐在后排双手都捏到了一起，他甚至能感觉到自己的手有些颤抖，司机在电话里也没有交代究竟怎么回事，古言究竟是受了什么伤？这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车窗外一片漆黑，聂飞不断地催促司机快点，如果有一架直升飞机飞过的话，聂飞恐怕都会毫不犹豫地爬上去，因为他现在才觉得，古言对他真的是太重要了。

“大哥，我都提到一百一了，再快就该超速了。”司机就有些无奈地道，“您说，为了挣您这几百块给整一大堆罚款扣那么多分，多不划算啊！而且这外面乌漆墨黑的，还是得注意行车安全啊！”

聂飞就不好再催了，虽然他觉得速度太慢，可是司机的速度已经不慢了，坐在位子上想着古言聂飞就觉得心中一团乱麻，他知道得自我调节，就想了想其他的事情，又摸出电话给黄涛打了过去。

虽然他现在被暂停分管工作，可是并没有被停职，所以还是要给单位请假报备才行，聂飞本想给罗伊打个电话，毕竟罗伊跟古言也算是相处得融洽的朋友，不过想了想还是算了，现在古言是个什么情况他都还不清楚，要是罗伊也跟着追了过来也没什么作用，不如自己先去摸清楚情况再说。

车子在经过了三个多小时的行驶后，终于到了省人院，聂飞付完钱赶紧推开车门就往住院部跑，他在这里住过一段时间的院，对这里也算很熟悉了，古言住的是住院部的单人病房，现在已经十一点多了，病房走廊也都开始显得安静，但却被聂飞这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给打破了。

通过病房门的观察窗，聂飞就能看到古言躺在床上，好像睡着了一般，她的那个女司机正坐在一旁就这么安静地看着床上的古言，聂飞就赶忙推门进去。

“言言怎么了？”聂飞便小声地出声问道，女司机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摆了摆手示意出去说话，聂飞就看了一眼正在熟睡的古言又退了出去。

“古总其实前几天经回到省城了。”龙小雅说道，这是这个女司机的名字，“因为暂时处理一些事情就没有去洪涯县，不过前天因为一个小女孩横穿马路，古总想要把她给救下来可是却没成功，她的脑门撞到了车行道旁边的花圃围栏上。”

“那也不会这么严重啊！”聂飞立刻便道，要知道这可不是演电视剧，脑袋撞一下就会失忆，对于这个东西聂飞还是知道的，电视剧里演的那些什么被车撞就失忆的都是假的，因为记忆的细胞可是在脑部最深处的，如果撞得连记忆都失去了，那这人就会成为脑退化，退化得连吃饭走路都忘记，不会像电视剧里演的还会跑会跳。

“其实撞击倒是不严重！”龙小雅就摇摇头，“医生说最多也就是个脑震荡，这是属于选择性失忆，因为古总在受到撞击之后还爬起来查看小女孩的情况，可是因为是大货车碾过，小女孩的脑袋已经像个西瓜一样四分五裂，其实……其实古总的母亲就是在两年前这样出的车祸，当时古总就离她母亲不远……”

龙小雅这么说，聂飞就全明白了，古言的脑袋在受到撞击之后一下子就看到了那个小女孩的惨状，然后就想起了自己母亲的惨状。

“言言不是说她过年还回来陪她母亲……”聂飞就又问道，快过年的时候聂飞还问过古言的打算，她说要回去陪陪她母亲。

“自从她母亲去世以后，古总每年初一就会去给她母亲上坟，而且在墓园一呆就是一整天，不吃不喝的……”说道这里，龙小雅的脸色就显得有些伤感。“我每年初一都会陪着她，古总其实挺辛苦的。”

聂飞听到这里已经快要听不下去了，他压根就没想到，古言的日子过得这么苦，这种苦不是物质上的，而是精神上的，从小古言就没有过父爱，可是一手把她带大的母亲却也死得这么惨烈，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