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飞一听雷天友说这话,就知道他打的是什么主意了,从2000年开始,为了提高行政效率,摆脱地方政府的掣肘,洪涯县响应上级政策将食药局、工商局等等单位就从地方管辖划为了垂直管辖,也就是垂直管理。
也就是说,现在食药局从隶属关系上说,洪涯县是管不着他的,而且财政也不是走洪涯县的财政,是从省食药局直接拨款下来,跟洪涯县毫不搭界。
照理说,这种情况应该是食药局的领导们很走俏才对,毕竟人家是省机关直管,又没用你洪涯县的钱,而且还掌管着洪涯县的食品药品安全,为什么雷天友还想去攀上张国忠呢,其实究其一点,谁叫你食药局的底盘是在洪涯县的土地上呢?
食品药品安全关乎老百姓生命安全,在洪涯县,食药局能捞的油水不多,但担当的责任却是重大,要知道如果一出点什么茬子就有可能是震动全国的惊天大案,所以说白了,洪涯县的公检法可是一直都盯着食药局这边呢,像一头饿狼一样随时准备扑上来。
所以雷天友心里也苦啊,看似属于省垂直管理单位,一副牛皮哄哄的样子,但实际上在洪涯县还得小心办事,要是出了个茬子,那就是洪涯县遭受损失,你又不是人家的人,人家干嘛护着你?
所以雷天友这才想借着刘大胜的关系,看看能不能搭上张国忠的线,自己也好更加融入到洪涯县来,要不然这日子可就更不好过了。
至于刘民录,那就更巴不得想要巴结张国忠了,动监局在洪涯县的分量那真的就是靠后得不能再后了,整天操心的就是农村的鸡鸭猪,不像那些养殖大县,还能捞油水,洪涯县这简直就是散养户,其实刘民录心里也苦,眼看好不容易出了个杨柳道子猪肉加工厂,原本以为等养肥了可以宰宰的,结果现在又要杀了拿去祭棋,这他妈算什么回事啊!
“所以我也是不得已而为之,彭书记也要多多海涵啊!”雷天友就说道。“刘局也是一样,大家伙都是被上级领导给压的啊,你说咱们食药局在洪涯县,除了管管街上那些饭馆子,还能管什么?屁大点工作,担的责任不小,杨柳道子那家工厂我亲自去过。”
“第一次检查存在着一些我问题,我也承认,工厂整改的态度不错,我们也都去过了,可架不住旧的问题改了又出新的问题啊!员工卫生意识淡薄,工作期间出现穿拖鞋、随地吐痰、挖鼻孔等等习惯,甚至还有抠脚的。而且最重要的是,一些添加剂随意摆放,很容易受到污染,这都已经是在包装了,就要直接送进消费者的嘴巴了,你说一批货要是搞出个几十个甚至是上百个人同时出现腹泻之类的,到时候一查起来,那就是直接面临巨额罚款了啊,我这么做,也是在为你们着想啊!”
雷天友说了很多,实际上这都是一些小问题,但却是如果在很要较真的话,还真的能纳入到工厂管理不善的范畴里,食药局也能管,而且还是打着一副为你着想的幌子,聂飞也觉得有些难办。
加工厂的员工都是招聘的杨柳道子的那些农村妇女、男人,大家伙平时就这个德行,虽然曾林丽也三番两次地勒令过,而且也制定了相应的规章制度,违反了罚款,不过不管是车间主任也好,还是其他的管理人员也罢,都是一个村的,大家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过去了,谁还真冒着翻脸的危险去罚款啊,可偏偏就是这种细小的细节,让雷天友给抓了把柄。
谁都知道脚上的真菌多,你摸了脚还去包装食品这本身就是一种违规操作了。
“他们那个猪舍之类的也是一样,散养猪不是不行,不过没有专人看管,猪犯病那是说来就来,就算都打了疫苗那也保不齐出什么问题,而且那散养的条件也差了点,也需要改进。”刘民录也说道。
“真是一点办法都没有?”彭正盛就问道,这两人巴拉巴拉地说了这么多,其实就是一句话,想要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