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难听点,这几家公司靠着什么挣钱,其实并不是县里的那些什么商户开业做门头之类的,诚然,做这些业务的确有钱赚,但现在小型的广告公司甚至是那种门市类的广告部也多,他们做门头的价格更加便宜,毕竟人力成本摆在这里,所以这几家比较大的公司对于这种生意是有得做就做,没得做就算了。
他们接的是什么生意,就是县政府以及县里各大机关的订单,比如文宣广告,洪涯县每年都有几百万的文宣预算费,这是必须有的,因为上面的政策需要通过广告文宣的方式向群众推广,还有一些防火防盗防瘟疫等等各种东西,数不胜数,这些都是属于县里必须要搞的。
县里的各种蓝图打印还有装订资料,政策性的东西,那是相当多的,一装订就是厚厚的一本,而且一本要同样做数百份,这些都是要下发到各个单位的,以一个单位几十号到一百多号人的数量,有时候一本资料册子就得印刷和装订数千份,这都是钱啊!
最主要是,政府的钱付得爽快,因为他们不敢拖欠啊,政府都拖欠了,那爆料出去成什么样子了,一些其他的私营企业做广告,有的时候一笔账要收几个月甚至一年半载才能收到,所以平时他们接的那些零零碎碎的业务,也就是把公司的各项成本开支给摊掉,真正能让他们赚钱的,就是县政府和各大机关的业务。
现在县政府不声不响地把他们这几家公司给拉成了黑名单,这他们就坐不住了,刘洪等人之所以会成为洪涯县广告行业的一哥,不就是靠着这些业务起来的吗?要是今后县政府将这些业务都给了其他的有些小一点稍微有点实力的公司,不出两年,那些公司就会成长起来将这几家老牌的公司碾压掉。
这是刘洪所不能接受的,他就赶紧请北城街道办事处的主任吃了个饭,探听一下县政府这么做的举动是什么,北城街道办事处主任卢惠生也不太明白具体的情况,不过只是听说了县里的一些小道消息,说这次把这几家公司拉到黑名单里,应该是聂飞的意思。
刘洪就有些不淡定了,虽然他不是体制中人,但也跟体制中人打了不少交代,知道里面的弯弯绕,聂飞不过是个副科级的干部,怎么能影响到县里的决定,而且这个决定还被这些单位执行得这么彻底,几个街道办的文宣工作现在是全部都交给其他广告公司在做了。
卢惠生就问刘洪是不是跟聂飞有什么过节,刘洪也就只能支支吾吾说有点小过节,他自然不可能把联合几家公司向聂飞抬价的事情说出来,那就太傻了,这简直就是把洪涯县政府的钱当猪宰嘛!
卢惠生就用一种看白痴的眼光看着刘洪,心道这家伙真是傻,得罪谁不好,还去得罪聂飞,不过卢惠生还是够意思,稍微将聂飞的能耐给提点了一下,这不提点还好,一提点,就把刘洪给吓得冷汗直流。
在刘洪眼里,下级能把前后两任上级领导给斗到监狱里去的,在洪涯县都是独一份,而且赶在创建会议上面对着一众比自己级别高的人发火的,在洪涯县恐怕也就只有聂飞了。
话说到这里,刘洪就害怕了,他深知自己这次踢到铁板了,原本以为能拿捏住聂飞一把,没想到自己却被聂飞给死死地拿捏住了,他拿下门头的这笔单子,顶多赚两三百万,可是如果说丢掉了县政府的业务,一年就要少赚五六十万甚至一百来万,十年那就得损失几百万出去啊!
刘洪在广告行业协会里有点本事,也有些黑道的背景,不过他这种背景在洪涯县也就只能是威胁个把人罢了,他敢去威胁聂飞?威胁堂堂国家干部,只要威胁的真凭实据被录音,分分钟就把他拿下!
所以刘洪就赶紧联系了其他几家公司的老总,几人一商议,就赶紧过来找聂飞赔罪来了,不赔罪不行啊,饭碗现在被聂飞给拿住了啊!
局办主任还时不时地出来看几眼,意思是让他们不要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