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他妈的纯粹就是过河拆桥!独霸功劳!”施东就又把声调给提高了八分,这时候他就不着痕迹地斜眼看了周自强一眼,这家伙现在正盯着盘子里的烤肉,仿佛也陷入了沉思,施东的嘴角便悄悄地翘起了一抹弧度,不过很快他就把这股笑容给掩饰下去了,很快便又换上一副愤世嫉俗的样子来,提着酒瓶子就伸向了周自强。
“周哥,你说我讲的对不对?”施东就打了个酒嗝道,“来,你要觉得我说得对,那就干了这一瓶,妈的,喝死了算求,我跟你说,虽然我年纪比你小,不过好歹我们安江市的经济比你们武元市、丰城县那是好得多了,这些事情我比你还要了解!”
“来,干吧!”周自强闷声说道,直接就把酒瓶子往施东这边一瓶,拿着瓶子脑袋一仰咕噜噜地就灌进去一大口,等把瓶子拿下来的时候,一瓶酒几乎就快要见底了。
“痛快!”施东就喊了一声,二话不说直接就仰头灌酒,直接把一瓶酒给灌了进去,最后还把瓶口朝地上,示意自己喝完了的。
“其实在体制里,这种人多的是!”也许是喝了酒,周自强也打开了话匣子,从裤兜里出烟来扔了一根给施东,自己也叼了一根在嘴上,施东就赶紧反手给他点燃了。
“老弟,你看我就是个活生生的例子。”周自强就说道。“当初在林海乡,我刚当乡长的时候,就开始埋头苦干,林海乡的沙土适合种植水果,我自掏腰包去外地考察果苗。”
“因为靠近县城,那边的人还是比较开化的,挨家挨户做工作让他们种树。”周自强又叹口气。“过了两年开始结果子了,我还跑到其他地方去拉订单,你们安江市我也去过,好不容易把这些东西给搞起来了,林海乡的人也富了。”
“其实我真不是想留在林海乡干啥,我也没拿人家一分钱。”周自强就喋喋不休地道。“现在林海乡的水果销售情况比以前要差很多了,可是赵金川他懂个屁啊!”
“做销售,那都是要不停地去找新客户的,没有谁敢躺在老底子上吃老本。”周自强又道,“同行都是在互相挖角,总有一天,人家的价格更低,产品更有吸引力,你的客户就会被挖走。”
“老哥高见啊,你窝在这丰城县真是埋没了人才!”施东就对着周自强竖起大拇指道。“这罗县长我看也不是不开明的人啊,怎么……”
“算了吧,丰城县的水,深着呢。”周自强就笑着摆了摆手,“罗安生可不是一般人,他的城府也深着呢。”
“怎么说?”施东就四下看了一眼,确认没人的注意力在这边才凑过去低声问道。康样子今晚周自强心里也是强烈地不满,自己能搞到一些干货啊!
“算了老弟,你就是过来挂职的,还有两个礼拜就要走人了。”周自强就看了施东一眼。“这些你就别打听了,安安心心往林海乡跑几趟,把罗安生马屁给拍好一点,让他给你写个优等的交流报告也就完事儿了。”
“看情况更吧!”施东就嘿嘿笑了两声,他就知道看样子周自强不愿意说,毕竟关于罗安生的水太深了,光是这煤矿,说不定一牵扯就得把一二把手都给牵扯出来,这家伙毕竟沉浮宦海这么多年,不可能是一顿酒就能把他的心里话给掏出来的。
于是施东也不再谈论丰城县的事情,要是谈论得多了,说不定还要让周自强怀疑自己是不是 有意要套他的消息呢,谁知道这家伙会不会最后透风让罗安生给知道了,所以施东决定暂时先按兵不动再说,就只喝酒,然后在那里抱怨聂飞是个白眼狼,一直到很晚两人才分道扬镳,施东找了辆出租直接把周自强给送了回去他才回了酒店,等到了房间的第一件事,施东就是给聂飞去了个电话。
“从现在的情况来看,周自强跟罗安生肯定是有很深的矛盾的。”施东对着电话说道,“今天我跟他吃饭的时候这种感觉更加强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