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分吗?”宋玉龄冷笑一声,又躺回到了老板椅上,一副毫不在意的样子说道,“相比起我父亲惨死,让他老子给我老子的灵牌跪下,磕三个响头,说三声我错了,这很强人所难吗?要知道,我父亲付出的,可是他的生命,生命跟尊严,究竟哪个更重要一点?尊严能当饭吃吗?有一天你饿得都快死了,有人让你跪下就能让你吃个饱,难道你还不跪下?”
“宋师兄,如果说下跪的话,我可以给你下跪,我也可以在宋叔叔灵牌前下跪,这都没关系,但是你说让我父亲下跪,这也太过了点,如果说你愿意的话,我给宋叔叔的灵牌跪下,磕头认错!”侯安澜站起来,斩钉截铁地说道。
“你?你还不够资格!”宋玉龄冷笑一声,“这个事情没得商量,这是我这么多年以来的心愿,别人怎么整我父亲的欧兴,但是你老子绝对不行!”
“宋老师,你说你这是何必?”聂飞也叹了口气站起来说道,“那个年代的情况,你心里想必也明白得很,这不是谁的错,只能怪那个时代,再说了,侯老教了你这唱戏的本事,他好歹是你的师傅,他给了你吃饭的本事,你能够道今天,也完全是侯老的功劳,你又何必执迷不悟呢?”
“他那么尽心竭力地教你,俗话说一日为师终身为父……”聂飞又说道。
“你给我闭嘴!”宋玉龄直接瞪了聂飞一眼,“什么一日为师终身为父,老子可不会认贼作父!他教我,也只不过是为了想减轻自己心中的罪孽而已!我才不会相信他有那么好心!”
“宋师兄,我父亲自问从来没有这么想过,宋叔叔去世的那些年,你吃在我们家,住在我们家,甚至我父亲都舍不得让你干家务,全力教你学艺,他是真心把你当儿子看待的啊!”侯安澜有些伤心欲绝地说道,不管怎么说,父亲当年的确是很关照宋玉龄的。
“你的这个名字,也是我父亲给你取的,他是对你真的很用心啊,如果你没把他当成师傅,也不会一直用这个名字到现在啊!”侯安澜又说道。
“用这个名字,不是因为舍不得你爸给我取的这个名字,而是让我一直记着,当年这个仇,自己一定得记住了。”宋玉龄冷冷地说道,“好了,我也不跟你废话了,条件就这么一个,要么这个评审,我不去当,我也不会跟你冰释前嫌,要么,让你老子过来,到我父亲的灵牌前面当众跪下,磕头认错!这两个选择你自己选,否则一切免谈!”
“我……师兄!”侯安澜急了,他都不知道宋玉龄这思想为什么会在这上面这么拧,都已经谈道这份上了,还要再纠结以前那种事情有意思吗?
“省里搞东江戏剧的人就这么几个,我不发话,省剧团其他人也不好去,哪怕是省领导开口了都不好使,只要你们不怕我们给你们评审出问题。”宋玉龄冷笑一声说道,“你们自己看着办。”
“师兄……”侯安澜又喊了一声,不过刚喊了一声,就被聂飞个打断了。
“侯团长,我们走吧!”聂飞看向宋玉龄冷冷地说道,“咱们也没必要在这里求着他,一条白眼狼而已!只不过这条白眼狼有些大了,老糊涂了。”
“亏得你父亲教了他吃饭的本事,可惜了,他小时候,你父亲却没有教他做人的道理!”聂飞又冷冷地说道,“拿着我们邀请你当评审的事情来威胁你,这算什么?简直就是德不配位!人家老艺术家,都讲究的是德艺双馨,你简直就是有艺没德!”
“随便你们怎么说,反正我的要求就这么一条,看你们自己答不答应,剩下的我也懒得跟你们说了。”宋玉龄冷笑一声,“嘿嘿,之前我一直没办法为我父亲的事情出一口恶气,现在总算有了,你觉得我会放过你们?”
“可是……”侯安澜还想再说点什么,但是聂飞却一把将他给拉住了。
“侯团长,算了,跟这种人说也没什么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