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变故事和志异话本。
至少,相比那些满口微言大义,字字句句不离圣人经要的臣下日常进奏他可以在这些号称是妖言惑众,败坏人伦的贼文逆做当中,多少寻获一些感触和心得,甚至是面对这些臣子的对策。
因此,自从平定了田陈之乱又重新划定三川的这段时间下来。他是真的暗下过决心有所作为,包括纵容殴打清算田陈党羽为由,逐步的收回身边人等的权柄和财源,另一方面延续田氏的方针而重新编练神策新军,以此充实和重建天子的威仪体面。
促成田氏旧部出身的新锐大将高仁厚,主掌地盘人口最为雄厚的西川,形成力压各方局面又引入外来的宋浩荆南旧部入主和坐镇东川,收编王建为首脱离散关行营自立的忠武五都,为行在扈从资序从而形成相对弱势的多头制衡局面。
乃至接受一手提拔的新任宰相张浚的建议,就此进一步的割裂山南西道而将沦陷于贼首尚让的兴元府等地,作为招抚对方的封镇之地进而以作战不力为由,变相的削弱和分化杨氏兄弟为首的散关行营。
在打算励精图治的同时,他也暗中扶持身边的新宦亲贵,以逐步摆脱杨氏兄弟为首那些旧日宦臣的影响和擎制,今而一步步的重振唐威哪怕不能像之前的肃庙、宪庙和宣庙一般的,做个力挽狂然的中兴之主至少也确保局面不再自家手中继续崩滑下去。
然而,就像是老天在刻意作对,又仿若是命运弄人一般的。相对于过往但居大内不闻外事,不管不顾的埋头寻欢作乐,没心没肺的穷尽心思以求游艺乐子的时光当他每天勤于政务而试图奋发有为做的越多,看起来局面稍加好转之后就是越发的每况愈下。
或者说,他在自行屏蔽和过滤那些近侍和大臣们,用花团锦簇或是骈六骈四的文字,轻描淡写或是避重就轻所包裹和营造出来纸面内容之外。另外使人微服易装稍稍了解之后,就很容易察觉到这些短暂休养生息的虚幻浮华之下,令人感到格外沉重和触目惊心的另一面真实。
比如,作为扬一益二的蜀都南京曾经繁盛一时的象征。无论是世代沿袭下来三月三的蚕市、九月九的药市、冬至日的七宝市,还是对应四季时令市、灯市、瓷市和羊马市乃至旬月举办的城内早市和城外的野市、小市,都已然断断续续的相继停办了好几年。
而作为天下最大的造纸业中心之一,城外曾经专供官用和宫内“大小黄白麻纸”的连片作坊和工场连同城内以雕版印书闻名一时的“西川过家”、成都“卞家”、“樊赏家”等大小书坊,都已然在兵火患乱中,只剩下一片残破的废墟。
曾经号称常年“商旅辇货至者数万”、“百货咸集,蠢类莫遗。旗亭旅舍,翼张鳞次。榆杨相接,桑麻渐繁。”的成都府内外如今最主要的市面贸易和抽税进项,居然就只剩下相对大宗的盐铁、丝药和蜀马而已。
而这部分的收益,一半归于西川镇,一般归入政事堂所管的户部和盐铁司。至于行在本身,在逐步减免和取消了三川各地的宣索和土贡,以为支应收复关内的大战之后如今行在剩下的主要公开进项,就只有成都府包括锦官城在内,数城的田赋和户口两税了。
而今,为了支持来自西北的宰相郑畋所主持的光复大业,他这个天子也要带头缩减用度,以内孥助军的同时劝募于城中富户巨室更加频繁的售卖告身和勋职、散官、爵级、度牒。然后还要暗中派出许多宦者,到相对太平一些的西南各州地方上去,继续巧立名目的敛财以充内用。
乃至为了变相的省钱和节流,他已经开始用手书的“御宝”,来取代之前赐下的那些财帛器物了。因此对这位好容易改弦更张过来,想要发愤图强的大唐天子而言,这一切真的实在是太难了。
好在那位出走西北的大都统,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