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不是另一个完全陌生还可能掳夺其身家田土户口权益的外来者。
事实上,对于自己麾下这些人马将来的何去何从,朱老三自己同样也是难免有些茫然若失。尤其是在亲眼见过了火器战阵的威势,也切身感受过来自太平军境内财大气粗,而同样受益于其人力物力上的充沛。所以他也只能先维持住眼前的局面,将结论拖下去。
只是这种情绪还没有能够持续多久,他就被李唐宾端持进来的一个事物所吸引住了。那是一个严丝合缝的竹木罩子,打开来之后就露出一大块干土来,而在这裂纹遍布的干土上赫然是密密麻麻的细小跳蝻(蝗虫幼虫)。
“儿郎们在巡视河道的时候发现的,今年各条干河沟和浅滩里,都是这种玩意了。。”
满脸沉重的李唐宾道。
“蝗灾”
这是一个格外沉重,又仿佛是很遥远的事情了。早年那些漫山遍野被啃得光秃秃惨痛,到处是流离失所之人和横倒饿殍的见闻和回忆,又仿若是重现在了朱老三的眼前了。
虽然他在年前一度还抱有某种的侥幸心思,但是残酷的现实依旧摆到了他的面前。他和手下的人马才刚刚安稳下来得以温饱和安生上几年,却又遭遇上这种飞来横祸。
若是不能及时对应得当的话,眼下数十所屯田处方才长出来的几十万亩青苗、桑林和果园,眼看就要毁于一旦了。面面向觎的沉默了半响之后,他还是沉重的开声道
“晓瑜军民百姓,悬赏就地捕捉喃虫,聚以一斗换钱五十,或是杂谷一斤。。”
“再清点库内积存,前往鲁阳关处商请购粮事宜”
所谓的算计,所谓的权谋,所谓的不甘心和私心作祟,在这一刻都没有任何意义了。因为,都比不过还有一个可以兜底的上家,更加令人庆幸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