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是扬州境内的豪强子弟出身,长时间流连与扬州花坊之中,乃是那些番外胡姬们的常客。也由此在市井中结交了三教九流之辈,而拥有了扮什么像什么的本事。
后来又因为这个本事被招募进了淮南镇新设的莫邪都內,成为哪位南天一柱,国之璧臣高令公麾下的众多走探和眼线之一,以刺察军将的阴私之事而得用为探目、虞候。
这一次易装前来,乃是受到总掌内府的郡王眼前红人吕(用之)内史的指令,到这江东之地来侦查太平贼的军情,并且在当地发展一些可用的眼线来。
然而,行走在太平军的治下,他最大的一番感受就是,对于田土地方见缝插针的利用率;无论谁丘陵坡地、荒滩草泽,都被插满规划用途的木杆给标记上了。
勿论是鱼塘、鹅鸭场、牛羊厩围还是茶山、果林、梯田,就好像只要是有能利用起来的任何边角,就偏执的不让任何一寸土地荒芜和无用一般的。
但是事实上,绝大多数营田所和屯庄都是通过相对周密的事先勘探和规划,设置在交通发达或是水运便利的要冲附近;以获得相应转运和动员上的加成。
而且其前身也都是自豪姓大族抄没而来,土地成色、产出较高的田宅和山林,因此很容易就可以通过作物良种、新农艺和先进工具、组织劳作等因素,在较短时间内形成相应的规模和集群效应。
进而又影响和辐射到周边相对分散、破碎的乡土村邑;迫使和激发他们为了更好的生存下去,而自愿或是不自愿的作出相应生产模式的调整和配套行为来。
因此,杨河虽然不大明白这其中的道道和背后的长远蕴意,但是光是亲眼所见这些贼军于地方上迅速成型的布局和仿若是各按其职的居中百姓,还是不免有些悚然而惊起来。
“走,我们赶紧回头。。”
他突然对着驾着牛车的驭手道。
“东主为何如此仓促?不是还要去杭州境内呢。。”
驭手却是不解道。
“已经没必要去了,我在这儿已经看的够多了,须的有所回应。。”
杨河断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