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转运司得到了消息,安(重诲)运判,正在秘密使人收集薪炭油脂,声称要与贼军玉石俱焚呢!!”
这下,在场中人闻言不由纷纷叫骂起来:
“岂有此理。。”
“该死的杀才。。”
“这就不给人活路了。。”
眼见的就是迫在眉睫的存亡之际,这些城内硕果仅存的头面人物和首望之家的代表,也终于被迫达成了某种初步的一致;就是回头发动各家仅有的子弟、壮丁和奴仆,抱团起来努力争取那么一线生机。
然而,就在他们粗粗选好并确认了几位负责不同城区和门户的领头人之后,却又再度意外接到了外间传报一个的消息,而当然哗然大惊起来:
“安(重诲)运判,正带人前往后土祠来了。。”
一时间,他们不由面面向觎而相互充满惊惧的猜疑起来,难道是在场众人中出了内鬼和叛徒,而直接将晋军的头领给引过来,将其密谋中人一网打尽了么?
然后还没有等他们做出相应的反应和分辨出个子卯寅丑来,个子不高而手脚粗短甚有威严的汾州刺史,兼河东南面转运判官安重诲,就已然大马金刀的跨入后殿中来了。
只见他看着殿内尚未离去的最后这十数人,不由眉头一挑而用一种不容置疑的粗重声线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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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位既然都在这儿了,那也算是省了我一番手尾了。。”
然而他的话音未落,突然间就听见身后的大殿门户轰然被合上,而将留在外间数步之外的亲从彻底隔绝开来,而随机就爆发出激烈的惊呼、缠斗和厮杀的惨叫声。
而一身方便行动常服的安重诲,也被留在殿内留下的这些人纷纷拔刃给团团包围起来,而不由用某种齿冷的声音喊道:
“鼠辈安敢,”
“都是尔等沙陀胡逼的。。”
领头人之人大喊一声,就挥刀砍击过来:虽然当场就被安重诲拔剑架住,却禁不住更多刀剑自身后、身侧挥斩而来;虽然他也是马背上出身的沙陀族人,一时间左挡右格的南面顾此失彼起来。
因此,就在一刻多事件之后,身上已然多出好几处伤口的安重诲,就断然撞开一处横隔窗扉,而带着许多碎片重重的顺势栽倒滚落在地上,而毫不犹豫的带着身上插入的木片向外奔逃而去。
因为,他所带来的一队亲从和扈卫,就在后土祠的前殿和正门外守候着;只要会做一处就可以退回军中,再轻易杀光、屠灭,这些只有布衣和短兵的乱党,然后好好的清算他们的家门。
然而后殿内的中人既然已经动手了,却又哪会轻易让他走脱了去呢?这时候,就算是最为首鼠两端或是心存侥幸之人,也知道箭已离弦无法回头的基本道理。
因此,就在安重诲奋力向外冲刺的同时,不断有人涌出来拦截和围攻他;而这些人转为文职之后的终日酒宴与美色的消磨,也让他睥肉横生的越发身形粗胖起来了。
因此,原本可以追随在晋王阵中策马冲刺数阵,还能继续落马步战好一阵子的安重诲,在半响之后也感受到了某种吃力和喘不过气来,而他身上的创伤也变成了十多处。
那是因为他早年身在行伍当中的经验和身体本能使然,让他在受创的同时也避过了最为要害和致命的位置;但是在这不过百步的短短距离之内流了一地血,也留下好几具尸体的安重诲,终于还是减速下来了。
“运判莫慌,某来助你!”
这时候,前方突然冲过来几名身穿戎服的身形而大声叫喊道:安重诲定睛一看领头之人,却是他所负责运司衙门下来的一名将校;不由心中一宽,却是最后一口气也泄来下来道:
“好,我当好生奖赏。。。”
就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