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过多段回廊和门户之后,才出现在了孟道所在的起居楼阁外。
在这里他也终于见到了一名守候在外,面上皱纹多得眼睛都要睁不开的老苍头,却不由嘴中嘀咕了起来
“这也太不像话了。。人都到哪儿去了,好歹是一镇节衙的体面啊。。”
这时里间也终于传来了有气无力的传唤声
“留后有请吴都监,入内叙话。。”
面白无须而眼中血丝泛红的吴全勖,闻言不由皱了皱眉梢却是抬脚踏步走了进去。然而他径直穿过数重帷帐之后,却在装饰富华的内室里没有见到一手推举起来的留守孟道,却只有一张同样空荡荡的坐塌和吃剩的冷涎残羹。
他不禁心中呀然顿又骤得一紧,毫不犹豫的飞快抬脚转身向外奔去,口中还尖锐的呼喊出来
“来人。”
下一刻一柄从帷帐背后刺出捅入他后背的刀刃,就让吴全勖的叫喊变成了短促凄厉的惨叫声。刹那间他迸溅而出的鲜血沾染了一大片的帷幕,却又顺势卷裹着帷帐滚倒在地又努力手脚并用着向外攀爬而去,口中再度嘶声呼救道
“快来”
然后就见侧向梁柱背后举起一柄雪亮的大刀再度斩下;下一刻,吴全勖那个面白无须表情狰狞的头颅,就已然带着一滩血迹在地上滴溜溜得滚出了一大截。这时,满脸心有余悸的孟道才从后帐重新走了出来,木讷的看着已经身首异处的吴全勖,却是依旧难以置信这个在城中甚得人心,甚至一度被推举为代帅的监军使,就这么被自己的儿子带人杀了。
而外间随之骤然爆发的刀兵交击和砍杀、惨叫声也渐渐结束。随后,就有都将马溉提着一个人头进来禀报道
“吴阉贼带来的监院兵依然尽数伏法了还请留守示下?”
这时孟道却是微微畏缩了下身子,而将目光投向了策划了这一切的儿子孟知祥,按照事先的约定有些结结巴巴道
“此。。此。。此间事,便有我儿代为全权处置了。。”
“谨遵大人之命!”
孟知祥却是毫不犹豫的顿首应道
又过了个把时辰之后,城外成德军大帐内主将王镕的面前,也奉上了一封来自城头上的投射寄书。他却是看完后渺然顾盼着向着左右慨然大笑道
“城中孟氏余党请降,只要保全举族身家性命,便就可以杀了守将而献城?”
“恭喜都率,尽得上党之地亦”
衙前将张文礼却是毫不犹豫的抢先喊出声道然后其他人才反应过来竞相附和道
“衙内真乃天命所归。。”
“此乃天助我军”
“成德万胜,衙内万胜!”
因此在不久之后,顶盔掼甲的王镕亦是在大开的上党城东门外,下马亲手扶起了牵羊肉坦出降的昭义军留后孟道,又宽慰了几句一大片跪在在起身后的将校,这才引兵入城而去。随即又在某种哭喊和叫骂的喧嚣声中,开始了占领军对于失败者的例行清算和抄掠。
既然作为泽路之地聚集了最多抵抗力量,也最为坚固的首府上党城都拿下来了,那将散布在上党盆地中的其他十几个城邑传檄而定,也不过是指日可待的事情了。因此,这一刻王镕的心情无疑是欣然而快慰着,却又有那么一点点的怅然若失。
因为,这场攻伐的前期大部分准备,其实都是在他的父亲常山王王景崇的策划之下,早早就已经布局完成了;而他只要抓住机会按步就帮的出兵布阵,逐一收取胜利果实就好了。想到这里,他不由舔了舔有些干渴的嘴边,想要寻找另外一些乐趣以为枯燥单调军旅之中的慰籍了。
而左近的亲兵也早已经心知肚明的行动了起来,开始在新占据的后宅当中搜括那些战败者的家眷亲族,以为从中找出比较年轻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