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千柠早就看中那辆车了,抵债车便宜,而且利于她装比。
她在学校里没有朋友,如果现在住回宿舍,别想过安宁日子。住在新公寓是最好的办法,可那里离学校太远了,有一辆车方便。
她并不虚荣,而是不想让楚歆之流觉得好欺负。没法子,狗眼看人低的事她经历太多了,必须想尽千方百计保护好自己,以便顺利毕业。
取到车,乔千柠回君家取了自己的东西,心情无比愉悦地开着车往新家而去。
路上她看到了刘春娇,她戴上墨镜,直接朝着刘春娇冲了过去,把刘春娇吓得哇哇大叫。
从后视镜里看着刘春娇滚落在路边的样子时,她爽得笑出了声。
当然了,她有卖身求荣的耻辱感。
但是后来又想了想,身体是什么?躯壳而已。爱情又是什么?虚妄而已。母亲曾经深爱着父亲,结果呢?父亲搞外遇活活气死了母亲。她啊,这辈子都不想碰爱情那种东西!她只要腰缠万万贯,住在黄金屋,拥有一份自己喜欢的工作,赚很多很多钱,好好地生活。
至于和君寒澈的事,乔千柠想到他,心里突然空落落的,很不得劲儿。
她这是得了失婚综合症?
得了吧,鬼知道他为什么突然想讨个老婆。而她急需上学的费用,所以两个人凑和结了个婚而已。
她把车停到小区车库,双手握着方向盘,看着四周停满的豪车,突然眼眶一热,忍不住哭了起来。
若妈妈不死,她就能带着妈妈住进来了……
所以一定要活着,不管遇到多大的困难,活下去……
她慢慢地趴到方向盘上,瘦瘦的肩膀耸着,压抑的情绪瞬间爆发出来。
那年,她经历过绝境,漫天飞雪里被人赶出来,十六岁的少女,发着高烧,光着脚,披头散发一身淤青,绝望地看着向她关紧的门。
那个晚上,若不是十四岁的安逸把她背回去,一口热水一口热水地喂她,一点点地暖着她,她一定冻死了。
都是人,为什么她是这样的命?
她越哭越大声,额头压在喇叭上,汽车一声一声地尖叫。像那年瘦小的她站在雪地里发出的悲鸣……
你看,你看,你快看,女人果然需要车,需要房子,需要钱。难受的时候能有一个地方把自己藏起来,尽情地哭。
“姐,你别吓我!姐!”安逸站在车外,用力拍车窗。
乔千柠抹了把脸,熄火下车。
安逸捧着她的脸焦急地看了一眼,把她用力地抱进了怀里,“姐,你可千万别吓我!你哭什么啊?是不是刘春娇那个死女人又去学校了?你等着,我现在就去弄死她。”
“弄什么弄啊!好好地上你的学,有出息一点!”乔千柠握拳头往他背上捶。
“哦,一定有出息的。你放心!我女朋友都不养,我就养你。”安逸下巴抵在她的头顶,闷闷地说道。
后面的车有人举着手机悄悄地拍照,昏暗的光线下,那人的眼神极为阴险。
k餐厅。
君寒澈解开西装扣子,神情淡漠地入座。
在座的都是君家人,每月一餐,跟来大姨妈似的,不让人缺席。最坑的是,每一次都会有年轻的新鲜女人加入进来,就像点菜似的,等着他让他点。
“君总,听说……你结婚了?太太怎么不来啊?”坐在他身边的是一个长发美女,托着腮,一脸妩媚地看着他,葱白的指尖轻轻握住他的袖口。
君寒澈扫她一眼,无比嫌弃的眼神。女人瞬间就慌了,赶紧坐正身子,不敢再乱碰他。
突然他手机响了几声,几张照片传了进来。昏暗的车库里,乔千柠和一个大男生紧紧地抱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