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了数倍后,两行清泪顺颊而下。
“这大雪的天真是很冷啊。既然你都进来了那就找个地方坐下吧。
只怕老婆子这里什么都没有,不能让你御寒啊。”
老妪慢吞吞的说道,随后继续向炉灶中填了根树枝,这才微微一笑接着说道:“眼下这兵荒马乱的,城内早就没有人出来买老婆子的帕儿了。
这几粒米是还是半月前黄三娘送给我吃剩下的,若是你不嫌弃这锅中的粥清那就喝上一碗暖暖身子。
老婆子年岁大了,实在是看不清楚,所以还请客人自己盛一碗清粥用吧,呵呵。”
老妪说完话后,颤颤巍巍向锅灶旁伸手一指,就见一只破碗摆放在地上,也不知道用了多少年月。
仍旧泪流不止的萧锦行怕那老妪听到了自己的哭泣,他一边走到老妪面前捡起那支破碗,一边揭开了沉重的锅盖看到了正在沸水中滚动的几颗屈指可数的米粒。
盛起了一碗带着米粒的沸水,萧锦行一边对那碗中吹着气,一边走到老妪的面前缓缓蹲下,将手中盛着水的木勺伸向了老妪的口中。
老妪察觉到了一丝热气,知道这是来人为自己喂食粥饭,微微一怔后老妪也不客气,随即张开了口任由萧锦行将木勺伸进了自己的口中。
萧锦行一勺一勺的将自己吹凉的清粥喂给了老妪,这期间二人都没有说话,待到这破碗空空如也之时,平复了激动心情的萧锦行这才擦了擦自己的脸,开口说道:“老人家,这么多年您还在织帕儿呢,当年我也曾在您这里买过帕儿。”
“呵呵,不,不是这样的。”
老妪突然摇起了头,开口笑道:“那帕儿是老身送你们的。想想都二十年了吧。”
老妪缓缓的说完话,错愕间明白过来老妪已经凭借着声音认出了自己的萧锦行再也难掩自己内心的悲伤,像个孩子一般的痛哭了起来。
纵然他也极力在掩饰并阻止着哭声从自己的嘴里响起,但那“呜呜”的闷哭声还是随着他一呼一吸响了起来。
老妪伸出了手,轻轻地摸在了萧锦行的脸上。
“好孩子,当初你们两个人郎才女貌,老身又怎么能忘记呢。
老身虽然眼瞎了,但脑子却灵光的很,你们两个当年说过的话,脸上的表情老身都还记得清清楚楚。
记得当年老身送给你们的帕儿上绣着一对鸳鸯,平静的河面上,从芦苇丛中刚刚探头的鸳鸯。
对不对啊?”
老妪一边为萧锦行擦拭着不断流下的泪水,一边微笑着说道。
萧锦行颤巍巍的从怀中取出了一块丝绸的布片,那块仍旧留下暗红鲜血的帕儿正整整齐齐地被包裹在那丝绸的布帛中。
他一边将帕儿连同布帛一起交到老妪的手中,一边哽咽着说道:
“我忘了,我甚至忘了青儿的面孔。
老人家,你告诉我,她究竟长的什么样儿啊?”
那老妪接过萧锦行递到自己手中的布帛,仔细的轻轻地一寸寸的摸着帕儿,一直摸到了那帕儿中间血渍最浓最硬的地方。
“老身活了七十多岁,从未见过像她那般漂亮的女娃儿。
那天那娃儿从黄三娘的摊子前走到了老身的摊子,仔细的看着我绣的那些物件儿。
她穿着一身纱做的青衣,一阵风吹来那衣服就会被风吹轻轻荡起。她的皮肤极为白皙,根本就不是寻常受过烟火的女子。
大大的眼睛,尖尖的脸蛋儿,淡淡的峨眉,笑起来让老身也不由得会多看几眼。
那娃儿谈吐十分有礼貌,即便是贱如老身这般的小贩也不忘大娘,大娘的称呼。
老身心底高兴,就送给了她这帕儿。
原本这帕儿是老身准备为黄三娘家要过门的媳妇儿送的见面礼,并不打算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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