匆匆的说道。
他的眼眶已经湿润了,若不是一旁还有雍栾的手下在,尹芳定是要嚎啕大哭一场。
印象中那永远都是一袭黑氅,虽不能说俊美但也颇为秀气的樗里骅此刻却仿佛像是老了数十岁的中年人似的,无比憔悴且是一副颓然的模样。
他的脸上数道累累疤痕让尹芳也见之侧目不忍直视。
尹芳至今还记得,玉霄关外,眼前这青年带兵来救自己的情形,可那翩翩少年与这草榻上的人却没有了一丝的相似。
在众人呼唤下,樗里骅睁开了双眼对着自己身前看了许久,待发现是尹芳后,这才微微咧了咧嘴笑道
“原来是尹大哥,有劳大哥了。”
说罢,他挣扎着便要坐起身来。
只是当他伸出了伤痕累累的手臂后却发现,自己的手臂根本没有力气能够支撑自己的身体,便颓然又躺倒在了草榻之上。
尹芳心下不忍,连忙上前将樗里骅扶坐了起来,并在他的耳畔悄悄说了句“汝母尚安”四个字后便高声呵斥道
“你们是怎么看的人,为何会变成这个样子,我要去国君那里告你们。”
他一边说一边和随行几人将樗里骅从草榻之上拉了起来,背在了自己的背上从这出阴暗的监牢刑房内走了出去。
同尹芳一同来到刑房的还有文兆源等人,他们虽然也被樗里骅的模样吓了一跳,但又听尹芳扬言要去国君那里告状,却哪里还敢怠慢,几人互相使了使眼色,便有人忙上前跟随尹芳说着讨好的话来。
还有人则趁机跑去了雍栾那里。
这些情况自然被尹芳看在了眼里,而他也是故意这样说的。
如此示之以弱,会让雍栾误以为赵之海已经没有办法来正面对付他,只想着去国君那里告状,从而使雍栾不会在意自己罢了。
如果见到樗里骅被害成这样自己却不做声,那善于猜忌的雍栾定会生出其他心思,自己这些人的安危可就要另说了。
当然,这些自然是赵之海教给他的。
只是就连赵之海也没有想到,樗里骅会被害成如此模样。
尹芳面沉似水般的走在出城的路上,残破不堪的徐昌城倒与他身上的樗里骅一样,血暗城昏。
远处,徐昌的城门就在眼前,尹芳见那里站着许多的兵士们,便对身旁的文兆源说道
“文将军,右更大人不准我们出城么?”
文兆源自然也看到了城门处的情形,便为难的对尹芳说道
“尹将军说的哪里话,只不过右更大人的想法却不是我能左右的,要不请尹将军在此稍候,我去问问右更大人可好?”
那文兆源本是河西副将,比尹芳官高一级,但此时他也是觉得颇为理亏,加之尹芳乃是
赵之海的使者,便低声向尹芳说道。
尹芳点了点头,便对文兆源说道
“如此便有劳文将军了,对了,上将军有句话托我对文将军说。”说到这里,他看了看文兆源四周那些雍栾的人。
而文兆源自然懂得尹芳的意思,便上前两步来到尹芳身前,便只听尹芳快速说道“文将军,上将军说他与已故司马徐大人乃是故交,曾经一同持弓射过大雁,但那次却因箭射完了便作了罢,并没有尽兴。
上将军知道文将军深得徐司马赏识,希望有朝一日还请文将军能够代司马大人和他一同再射南雁,了却心事。”
说罢后,尹芳便见文兆源浑身一抖,随即开口说道“有劳上将军记挂恩师,文某知道了。”
说完便转身离开,向着雍栾大帐方向走去。
文兆源知道雍栾这是起了杀死尹芳等人的心思,但他也深知雍栾优柔寡断的性格,所以对打消雍栾的杀意还是颇